若宣一架打下来,脸上已经是比锅底灰还要黑,被人节节逼退,正在无可奈何之际,黄衣少年解决了几人便上前来帮忙,几下便帮他击退了总也攻不下的对手。
把剑入鞘,若宣极其不明显的微微撅着嘴僵立在一旁,打架的兴致全无,就看那不知名的‘雌雄双侠’与人打得不可开交。
若宣瞪着眼睛看着满场的刀剑乱舞,目光不期然的转移到了那个年纪大约二十,身着彩色纱裙,打起架来衣袂翩飞,却是刀剑凌厉,只伤不杀,把个子足足有他三倍大的那些个大男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娇小女侠。
十几个人打两个,焦无赖的手下竟然是全线溃败,焦厚根在边上看急了眼,正要冲上前去自己上阵,就见黄衣少年目光一转,瞬间已有剑锋直指喉间,吓得他当场便要尿了裤子,两条腿糠筛似的抖,只能不停的用变了调的声音喊着大侠饶命。
“以后还敢占着你爹的势欺凌弱小么,嗯?”
“不敢了,不敢了,大侠饶命,小人一时瞎了狗眼,不知大侠身怀绝技,实在无意冒犯。大侠所说之事,小人今后定改,求大侠留下小人一条狗命!”
“哼,你称自己是狗,那又将你爹焦作,将你焦家列祖列宗至于何地?如此不孝子,在下今天便替焦作大人教训教训你!”
黄衣少年自打出现之时便是温婉亲切的,就连刚才打架也不可谓不是风度翩翩,此时却是有些咬牙切齿起来,竟一刀冲着焦无赖挥去,没有伤了他脑袋,倒是把那登徒子的发冠和一大簇头发削了下来。
焦无赖吓得双腿一软,傻傻瘫坐在地上,一滩黄水泄了出来,大家这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个如此风雅的清秀少年吓得尿了裤子。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注意到了这点,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冷峻不禁,有的捂嘴偷笑,焦厚根面子里子今儿算是全丢尽了,魂儿也被吓得飞去了九重天外,只愣愣的僵在原地,叫那一群遍体鳞伤的家奴拖了回去。
焦厚根回家之后大闹不止,只挑了自己受的委屈向焦作一一道来,垂手顿足的指天发誓定要寻了那几个叫他丢尽了脸面的人报仇。
焦作听儿子叙述当时情景,知是那四人中有一个漂亮若谪仙的哑巴少年,一个大胖子小丫鬟,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用剑高手,顿时陷入沉思。
再又听及焦厚根形容了黄衣少年的长相,转述了那黄衣少年当时所说之话,突然间拍案而起,目眦欲裂,转身便毫不留情面的扇了儿子一个大大的巴掌,直打得焦无赖掉在地上,满嘴是血,眼里尽是委屈。
“孽障,你当真是我们焦家八辈子也难得一见的孽障,为父我今日不一掌打死你已经算是顾念父子亲情。孽障你可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幸而他今日毫发无伤,要是他因你而有了一分一毫的闪失,只怕我们焦家赔上九族的性命都不够!”
焦作气得全身发抖双目圆睁,只死死盯着焦厚根,半响之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抬脚又向焦厚根胸口踹去,力道之大叫那小无赖足足呕出了一大口血。
“若是不想死今后便给我好好呆在家中,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出去惹是生非,不等别人收拾,老子我就先替天行道,活剐了你!”
小无赖哪里见过一向娇惯他的父亲有过这等阵势,自是吓得爬都不能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腥甜一片,却还是不知自己今日究竟是得罪了如何了不起的人物。
至此韶阳城内的恶霸便少了一人,也鲜有人再看到焦厚根在韶阳城内出现。【注1】
黄衣的少年替若宣解了围,转过身便对着若宣粲然一笑,先前给人留下的冷清印象顿时又减少了不少,原来不过身姿清俊,骨子里却是个开朗的少年。
“这位公子,介意在下和家仆在此搭个座吗?”
黄衣少年谦和有礼的躬身作了个揖,若宣见他笑容可亲,双目纯净,灿若星辰,直觉便是这人不可能事坏人,因而也一改之前的冷清态度,冲黄衣少年甜甜一笑,摊手比了比身边的椅子,请他入座。
面上的笑容一僵,黄衣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后又恢复无常,入座便在尚且有礼的范围内细细打量起若宣来。
“小公子好生面熟,不知公子与在下是否是在哪里见过?”
若宣向来不肯吃亏,被人看了那么多眼,又逢对方亦有看头,哪里还有不回看的道理,于是也直勾勾的盯着少年,嘴角一扬,郑重的摇了摇头。
那少年见若宣至此却一句话不说,心下疑惑,正待欲问,一旁的鸢儿已经抢先开口:“我们家少爷从小就有口疾,不能说话的。”
【注1】 焦厚根那无赖别以为他消失了,以后还会死而复生滴。。。
卷二 出嫁篇 第二十二章
“不能说话吗?真是好可惜。”
黄衣少年面露惋惜之色,这时的李昭还不能猜想到面前的少年竟然会是他日夜都在思念的那个同年伙伴黎若宣。
且不活若宣在李昭记忆里头一直就是个脸颊胖胖,双眼又大又亮,笑容灿若阳光的可爱孩子。就单单是性别,若宣是女子,面前的少年分明是个男的,纵使第一眼见到,那种宝宝有重新出现在眼前的感觉叫李昭心口一窒,但总归他和她只能是两个人。
宝宝心下蛮喜欢这个黄色华服的俊朗少年,见他眼神黯淡下来便无所谓的摆摆手,用笑容告诉他不能说话其实没什么大碍。
柳金一直站在李昭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