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发话了,下属哪有不积极响应的道理。
行露凑上去道:“这白日里,只有龟公或是丫头待在大厅,想来也就他们会有这个荣幸。”
东方未明晃晃手中的酒,挑唇轻笑:“要是是个客人那就有意思了。”
行露惊掩了唇:“客人可受不得这等幸事。”
“受得受不得,你说了不算。”东方未明斜睨他一眼,转身侧倚上了栏杆,双眼紧盯着下面,只等有缘人路过,好赏他一壶佳酿。
红木的雕花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行露忙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是哪个倒霉催的即将惨遭捉弄。
“呀,怎么是个酸秀才,走错了地儿吧?”行露低呼一声。
“来了来了,主人快倒快倒。”见来人不过是个书生,行露自然是再无顾忌,只等好戏登场。
眼见那小书生走到正下方,东方未明眉梢一挑,轻轻举起了酒壶……
手腕一翻,东方未明却是将酒壶收了回来。
“主人怎么不倒?哎呀,都走过去了。”行露扼腕叹息。
东方未明将酒壶一把塞入行露手中,挑出一抹温柔笑意:“既然如此可惜,那这酒便用你下边儿那张嘴都给喝了吧。”
行露脸色霎时惨白,赶忙告饶:“求主人放过行露这一回,行露那后面还带着伤,受不起酒泡啊主人。”
“一壶不够,想试试两壶?”东方未明笑得越加灿烂。
行露捧着酒直接跪到了东方未明身前,不再开口,只是连连磕头。
东方未明目不斜视地跨过对方颤抖的身躯,下楼去了。他可是好奇得很,一个儒生怎会青天白日的到自己这相公馆来,绣被阁可没有误闯这一说法。
东方未明下得楼来,并不做声,只是倚在绘彩的圆柱边盯着来人的背影放肆打量。
来人双袖覆膝,正襟危坐于雕花圆凳上。看身姿像是十四五岁,一方纶巾将长发细细笼起。一身青墨儒衫,即使衣料颇厚也遮掩不住那窈窕的身形。
东方未明心道:之前在楼上只当是隔得远,所以看着人小。没想到这书生当真年幼至斯。这事儿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霍改坐在凳子上,等了半天,见没人招呼自己,只得招招手,唤了个龟奴过来:“麻烦把你们管事儿的请来,我有笔生意要和他谈。”
那龟奴往霍改身后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随即躬身道:“劳烦您转个头。”
霍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扭头,正对上东方未明那花嫣柳媚的脸,差点直接从凳子上栽下去。这家伙神马时候来的?!
霍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东方未明睁眼的样子,和睡着时的慵懒柔媚完全不同,柳眉带媚而晕杀,凤眼藏情而含威。直白点儿说就是从美诱受转眼化身为了女王攻,一看就不大好惹。
“不知这位秀才找在下何事?”东方未明浅笑。这小家伙若真是个书生那可就太糟蹋了,这般风华气度合该在我绣被阁讨食才是。
霍改施施然起身,温雅抬手:“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
霍改跟着东方未明三转两转,来到一间房前,抬腿进门,只见琴床画桌,金鼎铜壶,斑然可爱。中间地上点着一盏仿古鸡足银灯,有四尺高,上面托着个九瓣莲花灯盏,点着九穗,照得满屋通明。
霍改忍住将那银灯换算成钱的冲动,在桌边坐下。摆出一张严肃认真的脸,低声道:“不知贵阁的小倌可否出堂。”
“可以哟,只是不知您想找哪位出堂?”东方未明眼波流转,挑唇轻问。
霍改十指交扣,一本正经,似乎不是在谈招妓,而是在谈文章:“我想召个满足以下几点条件的小倌。第一,要是曾经的花魁。第二,要干这行五年以上,时间越长越好。第三,要能保证不会泄露任何与我有关的所言所为。”
东方未明缓缓勾勒出一抹明媚艳丽的笑,似是开心至极:“你觉得我怎么样?”
面对着东方未明的踊跃报名,霍改虎躯一震,不是吧,这么容易就上钩!自己魅力有这么大,让东方未明冒充小倌也要勾搭?既然自己魅力值max,不如……顺手占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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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有爱的小剧场时间
【无责任小剧场——所谓家长】
午时:万思齐拆开了每日都有的信。
“禀告老爷,三少爷昨日夜不归宿,且清晨回来之时,衣衫已非昨日那身,新衣华美且有皱褶。观之其人,颜色靡靡,两颊酡红,脚步虚浮,心神恍惚。”
未时:万思齐撕了第二十张纸笺,回信。
“三少膳食全换为清淡之菜与粥食,给他请个嘴严的大夫。传话于他,酉时之后禁止出门,否则板子伺候。请诊之后,速回报。”
亥时:万思齐拆开了加急信件。
“老爷英明,大夫诊后言三少爷乃寒气入体,微感风寒,无需用药,只需在家中静养几日,不沾油腥,以粥养身,勿吹夜风即可。且,三少让小的传话——哥,你家养的牲口都属强盗的啊?那鸽子居然把我买的一整包炒豌豆强叼走了!”
丑时:呼呼大睡的霍改床头,多了整整一盆炒豌豆。盆下压一字条:‘禁止在外胡乱买零嘴吃,要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一只肚皮鼓鼓的鸽子在笼子里小小声地打了个嗝儿,这起早贪黑,往返跋涉的日子真不是鸟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