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峰招呼了自己的几个小伙伴,背上他们的行囊,趁着夜深人静,再度踏上旅程,朝着那片恶魔之地进发而去。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带马丫,因为马丫是马四海的孙女,她肯定不同意让程峰窥探那金童穴下的秘密。
众人歇了一小天,也差不多歇过来了,现在体能充沛,翻过群山峻岭,不过三四个钟头就已经远远能瞧见那片丘陵荒草地带了。
“程峰你看,那片绯红色的霞光好像就是从前边土里溢出的,我听哥哥们常说,大山深处的古墓之中埋有大量的金银明器,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这些金银明器就会泛出宝器之光,是不是就是这……可咱在树洞底下也没见到有陪葬的明器呀?”常小曼跟在身后说道。
马程峰说宝器仙光是假,我看那是妖气才是真呀。佟四喜其实早就知道这金童穴下藏着的是什么东西,只是故弄玄虚而已。
“咱们还是太嫩了,你们不觉得这两日所经历的一切说不通吗?”
世上本无出淤泥而不染一说,把一个人常年扔进这江湖的“大染缸”中熏染,哪怕你是猪狗愚钝之辈也是迟早要锻炼出来的。马程峰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是大长见识。无论是董三立的权谋之道,还是佟四喜的老谋深算,都一一历历在目。人总要学会长大,但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这未免还是早熟了些,可也正是马程峰经历了这阶段,才深知什么是江湖之险恶,为他日后独创江湖奠定基础。
他说你们还记得吗?咱们被困疑冢下足足大半宿的时间,咱们一齐做了一个噩梦,若不是老瞎子想救,恐怕咱们几个都要折进去了。这里边还有一个关键,大半宿的时间呀……这么长的时间能做很多很多事。怎么佟四喜还在墓室中跪着一口棺材发呆?
“他不是被棺中鬼魅摄魂了吗?”那咻道。
常小曼聪慧异常,立刻听明白了马程峰的意思。“我懂了,佟四喜可是金点真传,这金点术本就是遏制阴阳的秘术,而且他也深知这金童穴下的秘密,又怎能轻易中了棺中邪祟的暗算呢?难道他是故意为之?”
“对,他算好了董三立就在身后,董三立不会允许他窥探棺中秘密,就算自己得手,那口小棺材匣子也带不回去。所以他故意设计,表面上被董三立捉获,其实料定了董三立和马四海会顾忌当年同门师兄弟情分放他一马。”
那咻点了点头,你是说,他会去而复还,趁董三立还未清醒再来盗黄仙姑留下的宝匣?
“没错,而且我敢断定,咱们今日所见的那口棺材……有问题!”
“那马四海会不会是他的同谋?我看他今天一直为佟四喜说话,不让老瞎子掺和,难道他们俩私底下还有什么阴谋吗?”常小曼问。
“这点倒是次要的,马四海此人古板,一直甘为人臣,别忘了,我们马家先祖曾与盗门签订血契,历代马家后人誓死效忠关东盗们,我相信他不会悖逆董三立,但有一点学姐说的没错,马四海处处维护佟四喜,他们师兄弟间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恐怕是佟四喜手中抓住了董三立的把柄。”马程峰一语道破天机,这群老江湖别看脸上嘻嘻哈哈的,可那都是笑里藏刀之人,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寻常人耳中并无他意,但他们话中却是意味深长,马程峰多少也读懂了一些。
“程峰,快看!”他们几个正藏在草丛里商量,只见山丘子上那枯树树洞下的绯色霞光越来越浓,好似妖气一般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群蒙面黑衣人顺着绳索爬了上来,他们还从这树洞下边吊上来一个小铜箱子,那铜箱子正是金童穴下的人形棺材。
这群人行动迅速,都是一等一的盗墓行家,跟白天所见,佟四喜身边的那些打手一看就不是同一拨人了。他们全身上下是黑衣黑裤黑鞋黑巾,只是,腰带和袜子是血红色的,这种红都不正常,艳的要命,应该是浸过朱砂辟邪的。
“这就全都对上号了,这伙才是真正的盗墓贼,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就是卖给汤疤子仙姑画的那伙卸岭力士了!”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那伙黑衣卸岭力士已经抬着青铜棺材从树洞下边钻了出来,刚才远远所见的那绯红色的霞光,正是从这铜棺中溢出的。这群人训练有素,一个个脸上带着黑巾,半个字都不多说,彼此相互照应着,抬着这“潘多拉魔盒”就要往北去,北边是哪?老毛子的地界!
他们定然是有备而来,如果往国境线这边跑,没几个钟头就要从黑风岭过,黑风岭有董三立的重兵把守断然是过不去的。但是,这事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又是谁透露给他们的呢?还有,这伙卸岭力士当初盗取仙姑庙下的明器并没有第一个选择卖给佟四喜,而是找了汤疤子,可此刻,为何又要选择与佟四喜合作呢?
“程峰,现在动手吗?”那咻摩拳擦掌显得十分兴奋。
“别急,咱们先跟上去。据我所知,卸岭力士均是身怀异术之辈,而且他们这么多号人,身上大多都背着火器,咱们贸然冲上去恐怕占不着便宜,还是见机行事吧。”这鸭子已经算是到了嘴边了,但怎么下口去咬可是值得三思的问题,此事处理不好,别说吃饱了,恐怕都要吃的肠穿肚烂。
无论是卸岭力士,还是佟四喜,又或者是董三立,马程峰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再者说了,这兴安岭仙姑娘娘留下的宝匣子中装着的东西非比寻常,一旦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