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冷了吧?”那咻把黑衣脱了下来递给小曼。
“我没事,给佟前辈披上吧,他岁数不小了可不像咱们年轻人。”小曼冲佟四喜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庙堂中呆了几个钟头,外边雨势渐弱,但山路崎岖泥泞,恐怕今夜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不敢下山了。山里真正的崎岖可跟在平地上不同,平原地带一旦下雨,至多也就是泥水难行,在山中,如果脚下一打滑,往下滚去,那都是要丧命的。
眼看着就到了后半夜两点了,除了稀稀拉拉的雨点声,庙外悄声无息,好像整座孤山都陷入了沉睡,享受着这场难得的雨水的洗刷。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啊?你俩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要不,趁这现在咱赶紧往下走?反正山中*****那群大粽子本就身子僵硬,想追咱们也不好追。”那咻说道。
“别去了,来了,你开门就等于把人家迎进来。”佟四喜闭目沉思淡淡说道。
“什么来了?你别胡说,我咋没听见啊?要说掐算我比不过你承认,可比耳力哼哼……”那咻自信地咧着嘴。
他没有吹牛,那咻与马程峰绝对是年青一代里最出类拔萃的高手,无论是耳力和眼力都是超出常人的,他没有听到动静肯定就说明附近三百米内,并无异常。
“小子,你还太嫩,有些东西可不仅仅要靠眼睛和耳朵,要靠心!你心不静就算是危险到了面前也觉察不到,听我的没错,别出去,能捱一刻算一刻吧。”佟四喜把外套里的水拧干又披在身上闭起了眼睛。
那咻看了看常小曼,小曼也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按旧礼,再过一个时辰,卯时之前第一声鸡鸣,公鸡打鸣后不管天亮不亮,太阳出不出来,那就算是白天了。此时正是阴阳交替之时,山中冤魂厉鬼煞气最重只是。人的体内也存在某种五行调节之理,说白了就是日出阳气重,入夜阳气弱,阳气弱的时候最有可能让那些山中污秽之物有机可趁。
比如那些成了大道的降魔法事,也尽可能要避过这个时辰斩妖除魔,更别说佟四喜了。
只是庙外鸦雀无声,实难相信佟四喜口中之言,那咻机敏无比,野外生存能力极强,真要是有什么东西已经靠近了给他们三人构成了威胁,他也早就洞察了。
那咻是个不信邪的家伙,自然的,并非是他狂妄,人家有一身绝技傍身,若不是顾忌小曼和佟四喜,恐怕也早就全身而退了,这孤山林地,最适合他施展手中的天蚕银丝了,甭说几个大粽子,恐怕就算是传说中的飞僵也奈何不了他呀!
那咻急的在庙堂之中一圈圈地打转,他跟程峰一样,也多多少少有多动症,一入夜了就睡不着觉。而且心中也担心马程峰和何秋敏,毕竟奢岭现在不太平,指不定无双那小子已经带着一群手下破门而入了。
“小子,你急了?”佟四喜闭着眼睛问道。
“废话,我那咻什么时候被困在一座破庙里出不去过?”
“哼哼……你是惦记程峰?”这老头眼睛是真毒呀!
“你说什么呢?我咋不懂呢?程峰来了吗?程峰应该在热河吧?是不是小曼?”他不敢暴露好兄弟的行踪。
“嘿嘿……拉倒吧,你这话就糊弄鬼去吧,依老夫所见呀,不但马程峰就在奢岭,而且马程峰现在很可能重伤在身动弹不得。”他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个年轻人的眼神,见二人都低头不语心知肯定是被自己说破了。“若不然,你的好兄弟肯定也是在家中坐卧不安,早就来接应你们了,还用你小子来救常姑娘吗?”
“喂你别瞎说呀!我兄弟武功盖世,又有什么人能伤的了他?老不死的,再瞎说我就把你扔出去喂了那群大粽子!”那咻恼羞成怒。
“哟,这就是承认咯?被我言中了吧?不过你说的没错,一般人可伤不得马程峰,这小子的千里一夜行确实有他爷爷年轻时的几分影子了,就算打不过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能打伤他的,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对我说说无妨,是谁?少主子派来的吗?”
小曼聪慧,使劲儿冲那咻眨巴眨巴眼睛,别看现在佟四喜对他们和善,那是因为拴在一条绳上,难保明天早上走出高庙后,他会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所以还不能透露程峰那边的情况。
“前辈,恐怕您老这一次真的猜错了,实不相瞒,程峰的确回热河了,此次是让我和那咻来奢岭找一位朋友的。”
“哦……是吗?呵呵……就凭你俩?好好好,我姑且信了。行,那老夫就等着看,看看你俩两个小辈如何能请动铁鸡兄。”佟四喜把马老歪带走了,估计从马老歪口中也得到了一些关于张铁鸡的线索。见他们二人咬紧牙关不肯说实话,也懒得再问了。
外边的狂风暴雨彻底停歇,只是,头顶乌云还未散去,山野间是一片漆黑,庙外挂着的那两盏红灯笼也灭了,四周寂静无比,时而传来一声滴答……那是房顶碎娃中积攒的雨水掉在地上的声音。
“来了,来了,他要等不及了!”佟四喜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庙堂前驻足观瞧着已经被石块封死的庙门。
他一边轻声嘀咕着,一边背着手用五根手指掐算着,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也不知算出了什么天机。
“有贵人相助?寅时末可逢凶化吉。嘶……这贵人从何而来呀?”他又自言自语说。
“哼哼……说你老糊涂了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