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在等。”宝禾先生一边往大门处望去,一边继续说,“我在等一个人......或许不是人,但他一定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当然,我希望自己的假设没有错,不然整个谜团就无法解开,整件事也难以说通。我会等这个人到这里来,不过假如他没有来,那也是合理的,用不着意外......我只是觉得他来的几率应该更高一些。如果他来了,那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把他留住。嗯,阿宁,你会结界之法吗?”
“这是基础。”阿宁觉得自己被宝禾先生小瞧了。
“那就好,希望你基本功够扎实......”宝禾先生眯着眼道,“毕竟那家伙,应该很难被困住。”
宝禾先生还在往下说,事实上,这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刘子安假装镇定地将武器拿在了手里,但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现在,或者说待会儿要做些什么。
宝禾先生自言自语:“听你们刚才带回来的证词,那个争吵声不是庄主夫妇的声音。因此,我们基本可以排除二人中的其中一人杀死对方再自杀。而且,即使庄主在杀了自己的夫人之后有力气把对方塞进排水道,也不太可能把自己伤成那样,是吧。”
“是这样的。”刘子安道。
“所以说,惨无人道的凶手就是众人听到在争执的那两个人,排除王瑞,就只有可能是另一个人了。子安,你有没有从众人在谈到这场争吵时的证词中,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那个尖锐的声音说的是哪里的话。”刘子安想了想,答道。
宝禾先生发表了他对众人证词不寻常之处的见解:“你说的不错,把众人的证词进行了归纳。不过这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你却没有说出来。争吵声中的一个是王瑞的声音,这点争议不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众多证人对那尖锐的声音说法各异?我感到不寻常的地方不是人们不能确定他是哪里人,而是这些证人本身都来自各地,然而他们都认为凶手说的语言是他们所不熟悉的。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都很确定凶手跟自己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这很奇怪,他们用自己不懂的语言来指认凶手所说的语言,这难道不奇怪吗?假如你不懂某一个地方的语言,那么你会确定凶手所说的正是这个地方的语言,而且认定他就是那个地方的人吗?”
“所有这些都说明一点,那就是凶手拥有一种诡异而不寻常的口音,以至于大家都猜不出他的来头。还有,想想他们对于那个声音的描述:尖锐、刺耳;急促,不平均;没有人能听懂那家伙在说些什么。”
“那家伙不是人。”阿宁忽然道。
“什么不是人?”刑大哥问道。
“凶手。凶手不是人!”刘子安道,但他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既然不是人,那王瑞为什么不说实话?这跟他又没关系。”
“这倒不难理解。”刑大哥道,“这地方的人向来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他这么说,人家肯定以为他想洗脱自己的罪名。”
“还是那种很蹩脚的理由。”阿宁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