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大笑道:“原来有如此委曲,真个到诗中化境。佩服!佩服!合观此作,心悦神怡,信乎曹子建之才止八斗,而阁下之才已一石矣!”
那学究乐极,又要取其他著作叫宝禾先生看。
宝禾先生见天色已晚,于是道:“小生连日奔波,备极辛苦,此刻亥二鼓时候,大家歇息了罢,明早也好上路。”
那学究却是不愿,道:“予还有古诗、古赋、古文,并词歌引记,正欲与年台畅悉通宵,闻君言,顿令一片胜心,冰消瓦解。”
“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为了叫人夸他?”刘子安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
宝禾先生道:“先生妙文,高绝千古,小生恨不能夜以继日,奉读观止矣。日后若有相会的日子,再领教罢!”
那学究见宝禾先生怎样都不愿同他再谈,怒道:“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今文心方浓,而拒人欲睡,岂非犬之性异牛之性,牛之性异人之性乎?”
宝禾先生笑道:“小生实困疲之至,容俟明早请教何如?”
那学究冷哼一声,道:“宰予昼寝,尚见责于圣门;子年未及四十,而昏情如此,则后生可畏者安在?”
刘子安见他神色俱厉,心中十分不爽,想要同他争论,却被宝禾先生拦住了。
他顿了顿,笑道:“阁下息怒!非小下佳作,奈学问浅薄,领略不来;烦阁下逐句讲说,诚恐过劳。”
那学究听对方要看自己的文,又怕劳自己讲解,且言语甚是温和,想了想,觉得自己是错怪了人了,立即回转怒面,笑说道:“适才冒渎年台,甚勿介意。”
“无妨。”宝禾先生颌首道。
“那就明早到天章阁看书可好?”那学究道,“这是国王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