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席若倒管不得他人了,脸色不好是被谢归其给气的。一甩袖子,便去处理国事了,对于谢归其的事不再提。张德进来侍候茶水,也不敢多提。出来后,忙发着养心殿一干人等到处的找。可人手不足,皇宫又大,谢归其机灵狡猾,哪里寻的到。
暗八收到皇帝传召的信号,恨不得飞回去。怎奈遇到个庸医,病是越治越厉害,本来还忍得住,喝了药后,反而蹲在茅房起不来了。
听到谢归其犯了大错,心下震惊,好不容易强忍着爬起来,一路飞奔回养心殿。
“病好了?”席若头也不抬,由着暗八跪了半天,才开口。
“属下该死。”
席若冷笑,手下翻奏折却是不停,口中吩咐道:“你从小便接受训练,在皇家影卫中也是难得的奇材,如今却被一个废了武功的人给成功支开,朕还能信得过你们么?”
听圣上的口气,竟是要将罪过按在所有影卫身上。影卫们本来就被训练成一个工具,生死全部握由主人手里。暗八不敢分辨,只好嘴中一迭声的告罪。
“如何被支开,讲。”
暗八先把如何被骗喝了泻药讲了。又言道,谢归其见逃出无望后安静的抄了会书,一会说自己又有诗句不懂,要找圣上询问,要暗八陪他去后宫。暗八找借口打发了他。又安静了好一会,黄岑来给他换背上的鞭伤药,他便让太医也顺道给暗八开付单子。
太医是圣上的人,暗八确实难受的很,便让太医熬了药送来。谁知那药喝下去,便意排山倒海的来,暗八实在忍不住,便点了谢归其的穴道,去了茅房。太医看他难受,说要带他回太医院仔细瞧瞧,谢归其被点穴不能动弹,他放心的去了,哪里料想,几副药接连喝下去,便蹲在茅房里再也起不来了。
“主人,奴才点了公子的穴道,不知公子如何能冲的开。奴才疏忽,请主子赐死。”暗八说的悲壮,是他自己犯得错,不能连累同伴,大家活下来不容易。
暗八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的判决。
很意外的,席若没有下令责罚他,只是冷着一张俊脸说道:“你下去吧,不必找他。朕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反正,最后你也得回来。拖延时间,不过想要朕冷静罢了。谢归其,朕又如何会真的责罚你。
暗八出去后,张德捧了夜宵来。席若心里赌气,在皇后那里作作样子,吃了几口便推说国事繁忙回来了。其实按例,每月十五要在皇后那里就寝的。只是谢归其闹出这场事来,席若恨不得马上把他揪出来揍一顿。皇后只道是现下灾情严重,也不好留,说了许多保重龙体的话,便放行了。
“拿出去吧,朕没胃口。”
“圣上。”张德朝外招了招手,进来一个清秀的小太监,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席若认得他,调来服侍他已有几个月了,好像是司职端水伺候他洗漱的。
“圣上万安。”小太监倒是懂礼。
席若皱眉,不明白张德为何让他召见一个小太监。
“圣上,这人与公子一同去的椒兰殿。”张德小声为席若解惑。席若身边还有他人眼线,有些事还是不能都让人知道的好。
小太监说话倒也伶俐:“奴才在路上遇到小其子,他说奉圣上口谕去椒兰殿送东西,叫奴才准备白粉和帚。奴才与他一同伺候圣上,知道他是圣上近身的奴才,便不疑有他,就准备了东西,同他一起往椒兰殿宣旨了。”
“后来奴才想想不对,所以告诉了张总管,总管公公就带奴才来面见圣上了。”
席若好奇:“怎么想出来不对了?”
“奴才虽读的书不多,可也看的出那小其子的字难看的紧,圣上怎么会让他给皇后娘娘写字。”
一句话把席若逗乐了,吩咐张德赏那个叫小传子的太监百两白银,并升为掌灯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