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好像拿走了——纸,全部的纸。
“张德。”
席若大声呼救,可惜早就被支开的张公公可没有千里耳。席若耷拉下脑袋,暗卫可是没有阉过的,进来的话,自己倒不打紧,但岂不是给谢归其那混蛋带了绿帽子。
“归其,归其。朕知道错了,你不要闹孩子脾气了好不好……好吧,朕承认,你是朕的人了。既然是一家子,可不带这么报复的是不是?”
本来是浑身乏力,又出去吹了吹冷风,接着被席若给气上一气。谢归其躺了一会,听着席若的叫喊求饶,心里一痛快,困意便吞没了意识。
梦见了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死人,吓得晚上不敢睡。抱了枕头钻进席若的被窝,搂住那具让他安心的身体。谁知,席若以为是刺客,一脚就把没有防备的他踹下了床。
最后,哄了半夜,席若答应了谢归其以后要同睡的无理要求,谢归其方才收了眼泪,心满意足的被席若抱着睡着了。第二天还逼着席若跟太傅撒谎说他病了,其实是懒床不起。
他一直哭,眼泪不要钱似的,仿佛席若还不让他上床。忽然感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是令人心安的触感和体味。
他立马报复的使劲踢了一脚,听到有人痛苦的“唔”的一声,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不对,他不是成功爬上席若的床了么。对呀,他在做梦。
做梦!那么刚才那一脚,那吃痛的声音……
谢归其睁开眼睛,扭过身,见席若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神情不爽:“怎么睡觉也不安生,又哭又笑又踹的。”
摸摸脸颊,果然还残留着泪渍。谢归其背过去拿衣袖擦了擦,再回转过来的时候,淡然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圣上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奴才房里干什么?”
一会“我”啊,一会“奴才”的,一会乖乖好宝贝,一会泻药加脚踹,若是换成他人,早就崩溃地落荒而逃了,不过席若不是常人,他在谢归其身边锻炼了很多年,扛打击和接受没有路数的变化的能力是十分高的。
反正见招拆招,要不是席若宠爱他,不愿与他较真,有哪次席若是会败的?
“朕的龙床不是被你这个大胆的奴才拆了么,朕没地方睡,只能勉强和你挤挤了。”
谢归其回头瞅那一张小床,一个人平躺着正好,两个人平躺着,就太挤了,但是若是一人抱着另一人的话……
摇摇头,不能因为已经失了身就胡思乱想,他的心可是不能丢的。
“朕可以抱着你睡,这样绝对不会挤的。”席若早将他的那点子想法猜了出来,开口堵住他的拒绝。
谢归其的眼珠骨碌碌:“会委屈了圣上的龙体,不如请圣上去哪位娘娘那里歇吧?”太挤了些吧!
席若伸手挑起谢归其的下巴,像个无赖的公子调戏良家妇女:“你不也是朕的人么,朕要搂着你睡觉怎么了,你不愿意?”
忍吧,为了大计着想。
掀开被子,谢归其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圣上请吧。”
“你去里面睡,朕睡相好,不会掉下来。”
谢归其愤恨的咬牙:你才睡相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