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陌欲反驳,可他也知道夙琰珀说得在理,这样一个俊秀人物估计一生都要拴在他身边了,心下越发愧疚,轻轻地唤了一声:“阿珀……”
“你也别这副表情了。”夙琰珀微微一笑,“事情已经发生了,反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既然我们能成为朋友,那么再从朋友转变为夫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珀!”千陌惊讶地望向他,“你是说……”千陌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听出了夙琰珀的言下之意,但他不敢确定,生怕误解了他的意思。
夙琰珀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去摘头上的凤冠。那个东西本来就不轻,而他又几乎顶了一天,早想把这个东西取下来了。可不知为何,那凤冠如何也打不开,反而把头皮扯得生疼,他皱了皱眉,抬头瞥见千陌看好戏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来帮我!”只是此时红烛映人,那一瞪并没有什么威慑之力,当真是妩媚之极,即使千陌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也不禁被这惑人的美色勾得心神荡漾,他急忙用力捏了自己一把,借疼痛使自己清醒过来,干咳了一声,伸手去解夙琰珀的凤冠。说来也怪,夙琰珀刚才费尽心思也打不开的凤冠到了千陌手中,不过须臾便取了下来。
夙琰珀顺了顺他灰白色的发丝,转过头去,却发现千陌又用傻瓜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不禁皱眉,轻叱道:“你……”
千陌连忙转移了视线,盯着桌上跳动的烛光,一张俊脸似乎也被那暧昧的微光熏成了胭脂红。他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迷糊,不由得甩了甩头——他明明没有喝醉,为何他感觉视线有些不清晰?
千陌不知道,为了给新人助兴,那交杯酒里都加了些催情的药物。但夙琰珀却是心知肚明的——作为“新娘”,他有这个特殊待遇。他当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浅灰色眸中闪现出懊恼的神色,又瞪了背对着他的千陌一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由于情欲的作用,他本就喑哑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千陌听了又是一阵心神荡漾。他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去,看着夙琰珀同样被烛光映得红彤彤的脸,强压下纷腾的思绪,佯装镇定地说道:“阿珀,要不,我带你去洗个冷水澡?”千陌早已不是初哥儿,也发觉了那合欢酒的不对劲。不过,好在这药效不烈,否则估计千陌早就扑上去,重复当年对他叔父做的事了。春0药嘛,冲下冷水估计就能解决了。
“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夙琰珀眼神一厉,音调徒然拔高。他当然知道千陌是为他好,不想毁了他们这段友情,但是,就像他说过那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既然已经嫁给了千陌,他就是千陌的夫人,他应该履行作为一个妻子的义务,包括交合。况且,自从千陌把他拉出来当挡箭牌后,他们的友情就已经断绝了。
他现在已经是千陌的妻,他就应该和千陌以夫妻的相处模式生活下去,绝不能是朋友。这并不是他的想法极端,而是修真界大家族千万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而作为大家公子的夙琰珀,自然深受这种思想的熏陶(或者说是毒害?)。
“阿珀,”千陌伸出手,想抱住他,却在中途停了下来,满脸苦恼,局促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你,我怕……”他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措辞,“亵渎了你。”是的,亵渎。夙琰珀的气质虽然捉摸不定,但并不是高雅如仙,可是,千陌一想到要将这样的人压在身下,他自己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夙琰珀斜睥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良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什么亵渎不亵渎的,我又不是神仙,你这话说得真奇怪!”边说着,他自顾自地开始宽衣解带,“现在我们都是夫妻了,不是有句话说,春宵苦短吗?你我都……莫负了春宵。”
千陌瞠目结舌,没想到夙琰珀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眼看夙琰珀已经把外衣脱去了,千陌也管不了什么亵渎不亵渎的了,一咬牙拥住了夙琰珀单薄的身体,对上他莫逆的眼神,如下承诺般地说道:“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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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日月昭著,珀淼初会
诸神昊天怜夙琰珀体弱,免去了第二天的敬茶,千陌让夙琰珀再多睡会儿,然后起身去找他的叔父。
由于千陌已经娶了正室,新房布置在千陌的卧室,而作为正室夫人的夙琰珀是要和千陌住在一起的,因此,在千陌成亲的前一天,诸神浩淼就搬了出去,搬进了烟茸旁边的卧室。好在相隔并不远,不一会儿,千陌便来到了他的门口。
千陌和往常一样,一脚踹开门,口中还叫道:“叔父,我来……”最后一个“了”字还没有说出口,千陌却蓦地噤了音,因为他环视了屋内一圈,都没有看见诸神浩淼那清冷的人影。
诸神浩淼平时很少出门,就算出去,也不会离开飞天阁,可是刚才千陌在来的路上却并没有看见他,那么,他去哪里了?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千陌并没有多想——或者说,他不愿意多想,一转背,又朝烟茸的房间走去。
对于烟茸,千陌没有那么“粗鲁”,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茸儿,你在吗?”可是,半晌却没有人应答。最后,千陌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门,果然如他所想,屋内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