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被挟持着跳进海里,他根本不会凫水,被那个海盗拖曳着在海里前行,不知道灌进肚子里多少海水,而且由于刚才的炮火,他总觉得口里有一股火药味。
他挣扎的坐起来,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他在水里就几乎晕过去了,被扔到海盗的甲板上又被人猛踹了几脚,立刻就晕了过去。不过幸好,他由于晕过去,似乎受到的击打还少些,他面前其他五个一起被挟持来的,嘴角都凝着血块,脸上也青紫了好几处。
他想叫醒自己的同伴,但是张张嘴才发觉那嗓子就像被烙铁烫过,非但发不出音,一张一合之间还觉得那块失去□润滑的黏膜生疼生疼,那始终没法形容的干涩痛苦。
楚衣伸长了退,踢踢离自己最近的人,可是那么就过去了还是没见有什么反应,反而看守他们的海盗伸长了脖子一直盯着自己,楚衣赶紧装作体力不支昏倒过去。
他听着有脚步声走远了,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但很快的,脚步声又响起来,由远及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在楚衣的疑惑中那些人来到了监狱面前,打开门,两个人进来提起楚衣拖着他往外走。那形容,简直像在拖着一条死狗,楚衣悲愤的想。
被拖着走了有三两分钟的光景,楚衣被扔到一个人脚下,他听着那俩人拍拍手上的尘土,愤恨的咬牙。突然,一只脚抬起他的下巴,视线被迫上移,看到一个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两撇上翘的八字胡,黝黑的皮肤,老鼠一样的小眼睛,尖尖的额头,尖尖的下巴,怎么看都是十足的猥琐,尽管他带着的帽子上面镶嵌着婴儿拳头大的祖母绿,他胸前挂着犀角鹿茸做成的项链。
无论怎么堆砌宝石装扮奢华,□也变不成圣女!土匪也变不成绅士!粗劣也变不成高贵!
楚衣的眼睛闪着怒火,他的背上被一只脚踩着,他完全匍匐在地上,连一点挣扎都不能,完全没有尊严!这是极致的侮辱!
他想吼他们放开自己,但是嗓子还是没有半点好转,他非常疑惑自己那时喝进去肚中的几口海水都去了哪里。
“哈,难道这个漂亮的小表子是个哑巴,那真是奇怪了。”两撇胡的声音也和他的长相一样尖尖的猥琐的,他皱着稀疏的色泽暗淡的短眉,用脚尖拨弄着楚衣的脸。他说完这话,周围的海盗都附和的大笑。楚衣紧紧的闭上眼睛,想要这样来阻断那些恶心的声音。
“哎呦船长,这小表子是个哑巴,他怎么伺候的那个爵爷啊?不如让他现场表演一段吧,阿哈哈哈哈哈……”
“对呀对呀,这个提议真是太美妙了,我想小美人一定也很喜欢的!”
“让我来吧,让我来操他试试!保证让这个哑巴也叫出来,哈哈哈哈!”
“……”
各种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语源源不断,楚衣无论如何都避不开,那些人拽着他的耳朵在他跟前说,声音大的能刺穿他的耳膜,他闭着眼那些人就揍他,直到他睁开眼睛,他们再继续。那些争抢着要上他的海盗,不知羞耻的扒下裤子,比划着□的东西谁大谁小。
“够了!”两撇胡高声一喝,“你们都到一边去看着,我亲自来!”
楚衣发现那些刚才还喧嚣的海盗眼中居然闪烁着惊恐,他不解也没办法去弄明白,因为很快他再一次被人拖走了。
这一次拖得时间很长,还下了一层楼梯,这大概就是船的舱底了。
楚衣现在仍然以为是在船上,因为周遭都是木制的,他根本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而事实上,海盗们已经回到了他们的驻扎地。
这个房间的灯火,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得亮堂起来,楚衣还没适应,就听到一些铁链被拖动的声音,还有各种惊恐的害怕的哀号声低嚎声,楚衣脑海中突然而现一个词:地狱。
这里真的比地狱差不了多少,楚衣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
他看到囚笼里的人伤痕累累,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这只是他远距离看着,所以那些暗处的细小的伤口他都不知道。
两撇胡坐在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手操着一条皮鞭,挥了一下发出破空的嗖嗖声。楚衣看到那些囚笼里的人——男人,都瑟瑟发抖,这种颤抖的频率,简直给雄性丢脸。
但若只有一个男人如此这可以说是他胆小懦弱,可若是有十个男人都发出呜呜的哀求声,楚衣觉得就不对劲了,这说明他们都经历过什么严刑酷打,不然不至于怕成这样子,从这个猥琐的男人一进来,他们就跪在地上——即便是颇感无力的摇摇欲坠,也还是保持着跪姿。
“来,小表子,你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两撇胡踢了踢被迫趴在地上的楚衣,长鞭挽在手里,指着一圈囚笼,询问道。
☆、第 10 章
楚衣不解其意,但是对这个称呼厌恶之至。他的下巴着地扭不了头,就把眼睛闭上,但左颊立即挨了一鞋底,他无奈睁开眼,眼珠转向一边,他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些囚笼里的人——奴颜婢膝,毫无尊严。虽然他在侯府也是仆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这些人这样,失去身为一个人的尊严。
“不肯说?那我就好心给你挑一个了?”两撇胡抖了抖一边的胡子,手中的皮鞭在半空中划过去又划回来,那些囚笼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向后缩,最终,选下斜对面那个看起来还算轻伤的一个。
海盗把人提出来,像扔垃圾似的丢开,那人虽然瑟缩着,但还是很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