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心神剧震,一时色变道:“你撒谎!四大世家……不会这样滥杀无辜,师父他也不会允许!!”
来人不以为意道:“你真的坚信,欧阳英如你口中所言般正义?他之前不就以逐你出门墙,来保全他武林盟主的地位吗?”
姜承不语,来人续道:“今日来我只是告诉你刚才的消息,至于是真是假,由你自己判断。不过——”
他冷笑数声,道:“若此事为真,那个要为自己的愚蠢和懦弱导致同族惨死,而愧疚终生的人,可不是我啊。”
来人走到案前,留下一物道:“此为通往蚩尤冢的地图,相信你很快就会用到,呵呵呵……”
言罢张开法阵,如来时一般,消失无踪,姜承任由他去,凝视手中瓷瓶,他狠狠握紧,在他心中,所要守护——
却有一人闯入道:“出了什么事?!”
正是厉岩。
盘晓一事,二人尚存隔阂,厉岩固然置气,却是为姜承不平,又听结萝言道:“哎呀,这毒真有意思,你来找我是找对了,喏,这个拿去,肯定管用!”
姜承自她手中接过瓷瓶,道:“多谢结萝姑娘。”
结萝嘻嘻一笑,摆手道:“你不要和我客气呀,要去救人是吧,那就快去,对啦,回来把药效告诉我,下回做更好的!”
姜承去后,厉岩问道:“怎么回事?”
结萝故作不答,巧笑道:“你猜呀。”
厉岩眉心微蹙,转身道:“我去问他——”
结萝哎呀一声,嗔道:“你这人,总没意思,好啦,我说!”
原是为救鸟妖,因不慎中了蛊毒,无力清出,姜承本元属火,贸然相助,恐怕适得其反,故而寻求结萝,炼毒之人,谁不醉心于此,结萝欣然往之,鸟妖奇毒在身,若非姜承设法压制,又佐以结萝所赠丹药,恐怕早已溃烂而死。
厉岩听罢,点头道:“谁下的毒?”
青木居上下,人人擅蛊,而使结萝称奇毒者,寥寥可数。
结萝倾前,目中一闪,道:“嘻!你别急,看我叫她吃苦头,让她再欺负姜承。”
事后循着气息,厉岩追去幻木小径,至于结萝要做什么,他无心去管,一来结萝自有分寸,再者人类死活,与他何干。
那鸟妖根骨上佳,小小年纪已能化形,眼下伤势不轻,不知会否动摇根本,姜承神情柔和,与素日内敛不同,二人轻声说话,小鸟妖显见依赖,厉岩置身暗处,不欲打搅,一时苦闷尽去,亦不知作何想,但觉心绪宁静,平复如初。
回到青木居,夏侯瑾轩称无碍,次日回转蜀山,姜承随后来至,却是面色不定,厉岩问他道:“你怎么?”
盘晓事后,尚是首次说话,姜承一怔,摇头道:“天色不早,厉兄也早些休息。”
厉岩直觉不对,结萝却笑道:“哎呀,你肯和他说话啦,不过这几天他都这样,没精打采的。”
思忖再三,还是来寻姜承,不想一股魔息,冲天而起,厉岩一时心惊,闯入屋中,姜承面色惨然,神情有异,令他介意,道:“那么强大的魔气,你干了什么?”
姜承哑然,继而决意道:“厉兄……明日我们,就回千峰岭。”
厉岩蹙眉道:“回千峰岭?我们?”
他百思不解,姜承忽而转变,究竟为何?
厉岩直言道:“姜承,你之前离开那里,不就是想回折剑山庄么,怎么现在又要突然回寨子?”
姜承心头苦笑,握拳道:“详细情形,我现在还不能说。”
二人四目交投,厉岩眉心微蹙,尚是首次,看不进姜承眼底,但觉石沉大海,一片死寂,他隐隐不祥,摇头道:“等回到山寨,你最好能给我个解释。”
姜承垂首,千峰岭安然便罢,倘若不测,惨遭横祸,毋须解释,只怕这一身也未必能赔付,他道:“要是能乘云来石前往,会比走路快许多。等天一亮,我就去请夏侯兄送我们一程。”
厉岩点头道:“我回房整理,你也做好准备。”
见他转身,姜承忽而道:“厉兄,你……不去告诉结萝姑娘一声吗?”
二人种种,众皆看在眼内,此去中原,有无归期,尚未可知,若非亡命天涯,便是以死明志,姜承不欲他有遗憾,厉岩却道:“告诉她干什么?”
他背对姜承,流露一丝真情,叹道:“我们回了中原,免不了要跟那些所谓正道打打杀杀,把她牵扯进来陪葬吗?她——”
留在青木居,做她逍遥一世的结萝,便好。
却有一人掩在暗处,嗔道:“哼,厉岩你这个大猪头,想甩掉我?想都别想!”
结萝嘻嘻一笑,道:“云来石是吧,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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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自然一番争执,夏侯瑾轩万没料到,不过一夜,姜承竟会自弃,甚者,再不回折剑山庄。
再三劝诫,却是语焉不详,固执己见,纵然来时一般,云石瞬息而至,此番归途,却叫众人心境,当真云泥之别。
尤其姜承与夏侯瑾轩,这一双至交好友,总角之交,而今互生隔阂,再难过往亲昵,便是意欲搭话,亦如鲠在喉,踟蹰不定,道不明今日种种,缘何而起。
姜承面色凝重,愁眉深锁,夏侯瑾轩总有不祥,无奈一声轻叹,而那巍峨山岭,已然咫尺眼前,徒留肺腑之言,神伤在怀。
千峰岭上,众人话别,夏侯瑾轩端看姜承,虽恼他不言,仍是叮嘱道:“你二人一路小心。此次蜀山之行,若无其他波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