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今日梳头打扮,是要去皇後娘娘那里请安?”张贵妃不等她回话,微笑著继续道:“竟然令我发丝松散,莫非是想看我在皇後那个贱人面前出丑?”
“冤枉啊娘娘!奴婢笨手笨脚,并无此意!求娘娘明察!”尹馨已是瘫软,娇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张贵妃不屑的哼道:“你说你会不会是皇後派来,企图趁陛下在我这里时,趁机迷乱陛下呢?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划花这张脸,丢去苦役!”
“娘娘!娘娘不要啊!娘娘!!!”
尹馨哭喊著被拖走,回廊里是她长长的哭声,一声声的冤枉却打动不了始作俑者。
“润儿,你是不是最近过的太舒坦,心智都被迷惑了?”等那哭声消退,张贵妃才对著润儿继续道,“这会可不是新进宫女入宫的时候,怎麽就冒出个新来的?”
“回娘娘,赵总管说这丫头伶俐,特意送来的,这几日您嘱咐我照顾二皇子,之前伺候您起居的丫头也因为不中用被您罚了去,奴婢著急,想为娘娘找个可心的……”
“糊涂东西!那赵总管可是皇後贱人的远亲,他选的人你也敢往这宫里领!”张贵妃呵斥一声,床上传来姜释云的咳嗽声,似乎是睡醒了。
“母妃……儿臣好渴……”姜释云声音干哑道,缓缓坐起来,倒也并非病的下不了床。
张贵妃冷漠的瞅了他眼一眼,看著窗外的日头,没有理睬姜释云,回身对润儿继续道:“替我梳妆,我还有一场好戏要看。”
“母妃……”姜释云不死心,弱弱的又唤一声。
“你可觉得好些了?”张贵妃笑的像是带了面具,伸手在姜释云头上摸了一下,“养好身子,母妃有事,不能陪你,来人,伺候二皇子休息。”
高希躲在桶里,心中愤愤不平,这心狠手辣的女人哪里像是个母亲,难怪姜释云一点消息没有,竟然是被张贵妃软禁起来,不许太医诊治就喂了治疗风寒的药,不是等死吗?!可说到底,此事是姜释云贪嘴而起,怨不得别人。
再次听不到什麽动静,众人离去也过了半天,高希把耳朵贴在桶壁上,腰和腿弯的久了,有些麻痹,迫切需要舒展一下,於是小心翼翼的抬起共恭桶子,露出细细的缝隙,左右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床上也没有姜释云的影子,难道去了别处?
高希彻底掀开盖子,站起来,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人,心里奇怪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还真能憋著,我以为你要把自己捂死在里面。”
姜释云的声音从耳後传来,高希一回身,下意识捂住自己嘴巴,没有大喊出来,不可思议的指著对方,一副你怎麽在这的表情。
“幸亏是个新做的桶,这要是原来那个,可是要臭死人了!”姜释云皱著鼻子吐吐舌头,小手做扇风状在脸前扇了扇,“愣著干嘛?还不快出来,难不成你是恭桶妖精,离不了这东西?”
“你才恭桶精!我这要不是想办法来见你,至於委屈自己吗!”高希压低声音,可是情绪很不好,这姜释云刚才绝对是看笑话。
“我是你老大!堂堂二皇子!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咳咳咳!”姜释云咳嗽道,高希迈出身来,这才注意到姜释云其实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开襟衫子,被一根腰带松垮垮的系著,两个雪白的脚丫子什麽都没穿就踩在地上。
“你个病人怎麽穿这麽少,竟然光脚踩地,还嫌自己病的不够重吗,快回床上躺著去!”高希推搡著给姜释云又按回到床上,想拉起被子,被对方阻止。
“不要盖,热。”姜释云眼眶红红,可怜的很,“连你都知道关心我,为何母妃不能?”
“你这几日可感觉什麽不舒服?”高希暗自抽自己嘴巴子,这是问的废话。
姜释云扁著嘴,甚是委屈:“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热,很难受,睡不著。”
“我刚才听你那个宫女说你还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