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千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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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相爱的妻子自愿放弃生命,将意识尘封在镜框中,永远悬挂在卧室的墙上,可他和杰克依然觉得她还在身旁,微笑注视着。

杰克打开电子文档,输入一长串密码,k王站在儿子背后轻笑,技术的先进比不过心的记挂,杰克的密码竟然是保密级别很低的他妈妈的忌日。妻子的离去,他理解,幸福短暂的人生远比无休无止的几百年的停留更有意义,只是那时只有15岁的杰克是否也能明白妈妈的平常心。

“爸,看,漂亮吧,这才是大自然的杰作,最美的艺术品。”杰克兴奋的指着屏幕,深邃乌黑的眼睛闪闪发光。

屏幕中间有张三维照片,是个安静睡着的男子,麦色的肌肤,深棕的头发,长睫毛微翘,嘴边冒着胡茬,强壮的身体蜷缩着,双手抱拳,紧紧的护着胸口。

“我查了资料,这是本能的自保状态,犹如回归子宫的最初形态。”杰克啪啪叭叭的敲击,又调出不少文件。“这些都是关于人类还处于jiaohe才能繁衍孕育时代的文献,很有意思,您可以读读。”

“小杰克,你就不能为父亲解答么,非要你老爸读那些枯燥的老资料。”k王对人类历史当然熟悉,就是很久没见到儿子,舍不得这么快放他回实验室。

杰克看出父亲的依依不舍,不说破,关上电子屏,坐到老爸身边,悠闲的伸直长腿。“今晚我就陪你重回千年前,聊聊人类的生死。”

“小子,很沉重的话题啊。”k王温和的笑。

生死,那个曾困扰人类很久的问题早已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随着一次又一次毁灭和重生,人类已经攻破了自身的极限,掌握了命运的走向和节奏。当初杰克挑选这个命题为研究课题的时候,他和儿子谈过,杰克铿锵有力的回答仍环绕耳边,时至今日,不知道他是否依旧坚守着最初的执念。

“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我们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杰克收起笑容,习惯性的皱起眉头,眼神犀利,隐约的跳着小小的火焰,“今日的我们确实强大,可以掌握自己的基因,自己的寿命,不再为生老病死烦心,基因的延续也有了突破,我就是例子,听妈说,合成我的基因时,是她坚持黑发黑眸的,而您喜欢弯曲的头发,白皙的肌肤,我的胚胎都快成熟的时候,你们才决定了我的性别。这些都成了人类居高自傲的资本,技术的强大可以随心随欲的描画世界的一切,可这些带来的负面作用呢,被刻意的忽视了。曾作为人起到支撑作用的感情随着高效的选择渐渐遗忘,我们只是盲目的追求生命的无限延续,而忘记了重要的东西,恰恰作为一个人最该珍视的心,不再热血,换成了金属的,塑料的,合成材料的,现在竟然流行水晶的。我庆幸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感受了您们带给我太多的一般人没体会到的感情交流,可就算这样,我还是要遗憾的问您,您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心脏跳动的力量了。”

k王在杰克的注视下静默了,儿子的问题,在妻子提出结束生命的时候他考虑过,当美丽的安娜握着他的手,慈爱的说出时,他最后一次感到心脏的存在,那种激烈的搏动,带着血液,将痛压向全身所有的细胞。安娜离去后,k王选择了停止心脏的工作,用药物维持生命的运转。

杰克的话像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一直逃避的事实。

活着的意义,这次由儿子提出来。

“妈妈留给我一份资料,和玛丽的分析很吻合,我们将面临一次大浩劫,不是星体的撞击,不是细菌的变异,而是资源的枯竭,大自然忍到极致的反攻,是人类文明自我的毁灭。我不想您将发现莱斯的消息公布是有一点点私心的,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最后一个感情丰富的,真正可以称为人的生物被污染。”

杰克靠近沉默不语的父亲,将手臂搭在k王的肩膀上,“有句话一直想对你和妈妈说,谢谢您们给了我感情,没让我变得麻木,我知道现在的父母都觉得这个选项多余,在基因的重组上剔除了。”

k王拍拍儿子的手,眼中干涩,感情的选项是安娜坚持的结果,她对自己说,她要一个有血有肉的孩子,不是一个基因延续的木偶。她会亲自按着远古的方式抚养他长大,教他享受感情带来的快乐。时至今日,k王庆幸自己听了妻子的决定,才能和杰克促膝长谈,感受在人类中变得稀有的亲情。

第2章 失败

杰克的实验室不大,独特的防护网打开,隐身于繁华的k星上空。

先进的设备运转正常,组组数据显示在大屏幕上,杰克盯着时时变化的绿色数字,焦虑期待。

复苏实验接近尾声,传导的数值和计算的方向一致,没有任何问题,莱斯该醒来的,可是容器中的男子维持着千年的姿势,一动不动。

杰克紧盯着熟睡的男子,大脑高速运行,前前后后回忆可能导致实验失败的小细节。

仪器发出滴滴声,输入的数值定格在最终的点,变成红色的字。这些都是杰克细心研究后制定的,最适合莱斯的人体数据,为什么,没有任何纰漏的研究得来的结果竟是无尽的等待。

杰克有些失望,呆呆的看着看似和自己一样,却因为极寒的气候,被冰雪覆盖在地底千年的男子。多希望和他进行交流,了解他所生活的世代,了解他的喜好,他的经历,那些远古博物馆都没有记载的活生生的资料。

时间过了15分钟,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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