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敛起笑容, 轻声一叹:“自然是担忧梁府和高都的安危。两地不过半日路程, 可谓唇齿相依。若是再碰上这样的事情, 如何是好?这次虽说侥幸得胜,但是梁府也折损了不少人马,再来一次, 怕是我也无力驰援高都了。”
听到这话,郭郊不由干咳一声:“这次梁侯确实劳苦功高。只是高都城墙低矮,人丁凋零,下官实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我才前来面见明公啊。”梁峰肃容道,“乱兵过境, 毁了不少村寨。流离失所的百姓暂且不说, 那些地可就平白空了下来。如今洛阳正值乱战, 不如开通太行径,从司州收拢些流民, 充实乡里。到时候不论是重新修整城墙, 还是开垦田地, 不都有了依仗?”
“什么?可, 可是高都贫瘠,实在无力收容流民啊!”郭郊完全没料到梁丰说的竟然会是这个,不由吃了一惊。豪门大户收些流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是让县府自己收容流民,他哪来的钱啊!
“其实收容流民花费并不太多。冬日可以让他们翻耕土地,修理城墙,等到开春就能耕种。几月下来,恐怕非但能够自给自足,还能缴税纳粮,岂不是一项善政?”梁峰继续劝诱道。
“这……这恐怕不妥。”虽然听起来挺动人,但是郭郊算了算县府的老底,还是苦逼的摇了摇头。收拢流民太费钱粮,就算把老底抖光了,他也养不起那么多人啊!
“那若是能从军中取些粮草呢?如今吴校尉手下也缺了几百张吃饭的口,不若用这些军饷收拢流民?”梁峰话锋一转,把问题抛给了吴陵。
这下莫说是郭郊,就连吴陵都吃了一惊:“军饷怎么能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