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英闭眼坐着,一直没敢把眼睛睁开,生怕自己会压抑不住情绪,再和当初在十三爷宅院一样哭出来。当时周围是一群长辈也就算了,现在面前可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怎么能把心中柔软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但,此时,一直细腻的手掌摸过了他的脸庞,让他整个身子一震,浑身和被雷电了一样,嗡地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睁开双眼,齐英又吓了一跳,只见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正一丝不挂地呈现在眼前,任何人见了都压抑不住内心的邪火。
齐英不是没见过更诱惑的女人,陆霏霏的魅力可比眼前之人大上好几倍,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完整地见到女人的身体,并且对方刚刚真的把他感动了,让他觉得在他乡遇到一个知己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
可转眼
“把衣服穿上,快点!”
齐英把头转向了一边,冷冷道。
“公子,奴家会好好伺候你的你刚刚不是还说奴家唱的词好听吗?奴家的身子,比奴家唱的词吹的曲儿更好呢”
花魁双眼迷离,一双胳膊环向齐英的身子,动作,就和把自己送到狼嘴里的兔子一样。
“尼玛”
齐英算是明白了,对方感情是把自己当成当成自己了!
“灵力缚!”
齐英咬牙把小腹下蒸腾而起的火焰给压了下去,一抬手,几道半透明的灵力直接把花魁给捆住了,随后伸出另一只手往地上一撩,刚刚被褪去的红色衣裙便飞了起来,再度落在了花魁的身上。
“小姐,对不住了”
齐英知道再没有办法能在这处房间好好待下去,头也不回直接冲出了房门,甚至忘了带还在桌子上瞪眼看好戏的刘哥儿。
房内。
灵力缚散去,花魁披着凌乱的衣裙,怔怔看着半掩着的房门,两行清泪,冲破了眼角的红妆
高楼之顶,风很大,齐英的头发被吹得很乱。
观如钩的弯月,看脚下繁华的小城,望远处无垠的大漠,齐英忽地想起了玄雨教的另一首词,和眼前的时节景象很搭。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心里想着,嘴里不知不觉地就吟咏出来了,后面忽然传来一道惊叹声:“公子,你念的词,真好。”
“嗯?”
齐英转过了头,见一道倩影就站在身后,正是之前房里的花魁。
“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和走廊里的丫鬟问的。”
“哦。”齐英这才注意到,花魁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霜雪般的脸颊上多了两道红痕,忍不住伸手帮她擦了擦,“这首词,是我母亲教我的。”
花魁抬起纤手,握住了齐英戴着皮手套的手,轻轻问道:“公子的母亲在哪儿?”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万里吧。”
“羡慕公子。公子还有母亲可以念想,我却只有一个人。”
“呃。”
齐英苦笑了一下,没有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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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大漠苍凉之地,亘古至今,都充满了冰冷的厮杀!
从遥远地方而来此处的人,谁又没有一段曲折的故事?
正因如此,明月几时有,才能令她,或者其他人,如此魂牵梦萦吧!
灯红酒绿的小城里,男男女女们,寻找快乐,不仅是在解决身体的问题,更是进行一场场心灵上的释放。
花魁拉着齐英,在楼顶上坐了下来,问道:“奴家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依稀记得,好像姓齐?”
“嗯。”
“齐什么?”
“齐云。”
“我心里喜欢的那个公子,也姓齐呢!名字也和你很像。”
齐英又感觉心里被蛰了一下,半开玩笑道:“那他一定比我年轻,比我帅气,有才多金。不过这样的人,都有吃有喝有地位,晚上还有姑娘睡。我劝你还是实际一点,一千万晶石,完全请两个保镖,去个小城,做点投资生意,足够你挥霍一生,养一百个小帅哥了。”
“他那么出色的人,肯定不缺乏女子追求吧。但并不妨碍我喜欢他啊!”花魁悠悠道,“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太脏了,看到我,都会污了他的眼睛吧?”
“呵,他要敢说你污了他眼睛,我一拳打爆他狗头!嫌你脏,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花魁兀地一转头,狠狠瞪着齐英:“不许你说他坏话!”
“哦。”
齐英无辜耸耸肩。
自黑都不成啊?
齐英不想把话题落在“齐英”身上,感觉怪怪的:“话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别说什么花花草草的,那一听就是假名。”
“我?我姓秦。”
“你也姓秦?”
“嗯?还有谁姓秦?”
“没什么全名呢?”
“秦弄玉,怜花弄玉的弄玉,呵!好像我起这个名字,就注定了要踏入此地的命运一样”花魁有些自怜自惜起来。
“名字很好听啊。”齐英感觉和秦弄玉坐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更加放松,什么也不用担心,很舒服,“名也诗意,人也诗意,景也诗意,老天让你来这里,也许就是它馈赠给玉门关的礼物吧!”
秦弄玉嘲弄般笑了笑:“老天?我才不信什么老天,它若长着眼睛,就该把那些恶事做绝的人都劈死。可现实呢?好人不长命,祸害们却一个个锦衣玉食,身居高位。就算有老天,肯定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