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随着一声低喃,云凭语捉住了水花笺不安份的手,水花笺心头一个懊恼不已,扫兴的撇撇嘴:“唉,我才刚开始而已。”
“别闹。”
亲了亲水花笺的眼睑,云凭语的低沉优雅的嗓音里透着笑意。
“有时候,我能这样安静的抱着你,觉得像是在抱着一整个世间。”
水花笺一听,来了兴趣:“哦?有意思,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悲欢离合皆有,和现在这个世间没什么不同,只是你和我一直都在一起。”
“咳咳,真是有够肉麻的。”水花笺的眉角抽了抽,动了动身子,“不过嘛,本瞎子我喜欢听。”
“呵……”云凭语轻笑,被逗乐了。
“那瞎子公子,在下心中尚有一惑,不知能否请你指教指教?”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向本瞎子请教了,我岂有不解惑之理,那你便说来听听看。”
两人一唱一和的,气氛道不出的甜蜜与温馨。
“我已经不要我过去的记忆了,但你的过去是怎样的?我想知道。”
水花笺为什么会是天下第一妖男,又为什么会是离恨魔教的花弦护法?
关于他的过去,云凭语非常想要了解清楚。
“……”沉默了好一会儿,水花笺整理思绪,终于还是讲了出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死了,然后我就被带到了魔教,为了生存,我服从命令,我杀了好多人,然后我慢慢长大,成了花弦护法。魔教护法必须得隐藏身份,我又总是单独行动的一个。
我杀人时,便一些人瞧见了,便就有了‘天下第一妖男’的传言……”
听完,云凭语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淡然的说了一句:“如今想来,江湖上的传言倒果真是传言,半真半假。”
水花笺回忆往事的沉郁心情立刻变了,笑笑:“呵呵,你倒说说看,怎么个‘半真半假’?”
“天下第一妖男,确实是有妖艳的外表,但从来都没有一颗妖化了的心。”云凭语伸手,轻抚着水花笺的侧脸,说得再认真不过。
“我不认识什么天下第一妖男,只知道世上有一个贪吃嗜睡又懒散的水花笺。”
水花笺,他雪衫飘动,云鬓花颜;他魅惑的紫眸堪堪望尽了浮世众生,滴血的指尖渲染了夺命琴弦;他一生只弹一曲,一心只为一人。
水花笺,是他云凭语此时此刻,紧紧搂在怀里的心爱之人。
“呵呵……”水花笺笑出了声,有些小小的羞涩,把脸埋进云凭语的胸膛,嘟囔着,“你嘴巴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云凭语笑而不语,拍了拍水花笺的后背,又问道:“关于你爹娘的事,你现在还记得些什么?”
“都已经不大记得了,我也不想记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等等,我去拿一样东西。”说罢,水花笺起身,从自身衣物那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这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有一定的年代,刀鞘上的雕刻的纹路早已磨损不堪,握手处有一个月牙型的凹槽,但原本镶嵌在里面的玉石也没了,刀刃还算锋利,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寒芒。
寒芒闪过云凭语的双眸,蓦地,他的头一痛,但又稍纵即逝。
“这是……”他问。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的遗物。”水花笺攥着这把匕首,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悲伤。
“既然如此……”云凭语知道,自己又触及到了水花笺的伤心事,又抱住了他,缓声宽慰着,“那就收好。”
第二日,自从几天前的雨天离开,云凭语便多日未见诗萱,心中难免有些歉意,所以今天就和水花笺一起来到了萱衣坊。
但是,萱衣坊却无一人,店门紧闭,上面还被钉上了木条,牢牢封锁着。
见此,云凭语的愁绪更重,整个人滞在门前,不知作何是好,水花笺站在他的身后,只能静静的看着,也不知做些什么。
“唉……两位公子,也是来萱衣坊买衣裳的?”
赵姑娘是萱衣坊的常客,买菜的途中总是习惯性的走这条路,这时,路过此地的她正巧撞见两人,便惋惜的叹了一声。
“姑娘,你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云凭语向赵姑娘问去。
“我也不清楚,先是小月为找她哥哥去了锦城,如今诗萱老板娘都走了。唉,我先前一直在这儿买衣裳的,谁知…谁知就……”赵姑娘说着,禁不住连连摇头。
“总之,真的是很可惜,这里的老板娘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就这样突然把店关了,又一声不响的离开邺城了。”
“当你需要过去的记忆时,我在你身边,当你不需要时,也就不再需要我了。”
恍然间,云凭语想起诗萱曾经这样对他说过,温柔大方的她,骨子里也有着一种决绝。
从萱衣坊回来后,云凭语的心中反倒看开释然了,但他见水花笺脸色不好,想了想该怎么哄他开心,很快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厨艺高超的云凭语立马亲自下厨,忙活了半天,弄了一大桌子的佳肴,准备博得美人一笑。
云凭语在厨房里一个人做着饭菜的时候,水花笺就在门后面,总是会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
想着云凭语此刻专心致志的模样,水花笺恍如可以真的看见一般,哪怕仅仅是云凭语一个侧脸,就是看得不厌其烦……
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齐全之后,记着在珠珠家的初识,当着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