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啊果然还是不知道啊,虽然是我研究的课题之一不过也没没什么好隐瞒的,和你说说也没问题,你这孩子虽然一脸严肃,但是好像是能认真听人说话的那种类型,哇哈哈哈!”
不知道哪根奇怪的弦被碰到,冈萨雷斯开始自顾自地大笑。
“”
柴烈火没有回答半个字,但趁机观察了周围的情况。
没有人在注意这里,该聊天的在聊天,该沉默的在沉默,似乎玉氏兄弟对武力值颇高的林羽很感兴趣,这不禁让人有点怀疑他们的性取向。
嗯,想多了,其实只是礼节上的交流而已,应该没有更复杂的意思。
“这个地方曾经居住过不少人,在过去并没有这么荒凉,对了,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其实附近留下了不少开垦过的痕迹。”
冈萨雷斯切入了正题,同时慢悠悠地品着不知道品牌的葡萄酒,他吃东西的模样狼吞虎咽,品酒的时候倒是相当优雅,看样子的确精于此道。
“有的。”
冷若冰霜的两个字从柴烈火的牙缝中挤出。
这倒是的确留意过。
人类留下的痕迹是很难被磨灭的,哪怕是原始时代的人类所残留下来的遗迹也是如此,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固然厉害,可是和人类强大的存在感相比还是逊色一筹。
来的时候所路过的荒山当中有不少已经荒芜的区域,现在只有湿漉漉的腐烂野草,但很显然曾经有人居住过,而且为数不少。
“大概在百年不,更长时间以前,以这里为中心大概有七八个人数不少的村落,当然那时候这里其实反而更加荒芜,至于出现村落的原因大概是气候。”
冈萨雷斯点了点头,确认柴烈火的确在听他讲话之后才继续说道。
“冷。”
柴烈火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因为文明的等级不同,所以即使是有人居住的村落,远隔了文明之后,依然是比现在更加荒芜的化外之地,原因大概真的就是冈萨雷斯所说——比冰天雪地封闭的死地多少暖和一点点。
死地这两个字绝不夸张。
在古代,这里甚至是中原人眼中的蛮族都不愿意踏足的区域,在这里生活的人是蛮夷之辈眼中的蛮夷,生活极其辛苦。
“是的,连绵数千里冰封的大地,什么都活不下去,所以人们才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居住。因为生活十分辛苦,所以那时候的人有进行祭祀的传统,你不妨猜一猜,当初的祭祀究竟要选择什么当祭品呢?”
冈萨雷斯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了,也就只能是“那个东西”了吧。
实在是不想往这方面联想。
“人?”
“喂,怎么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啊,还以为能吓你一跳的,果然不能小看你们这些拿灵异事件当工作的么?哈哈哈是的,当时的传统是把活人绞死之后,将腹腔中的内脏清除干净,再砍掉头部和手足并摆成跪地祈祷的姿势,最后用火彻底烧成灰烬。”
冈萨雷斯开始稍稍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以讲鬼故事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不吓到柴烈火是绝不会罢休的,这就叫做不良中年。
“”
这就有点令人讨厌了。
柴烈火面部的表情没有因为听到了这种事情而变化,但这不意味着心情也不会变化。
明知道是有意的恶作剧,然而并不能阻止大脑中的联想,而柴烈火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整只烧烤过的动物之上。
没有头和蹄部分,烤得金黄的动物伏在巨大的盘子当中,因为宴会已经开始,所以身体的一半已经被分割开来,变成了几块不同大小的烤肉。
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只相当肥壮的牲畜,切口当中泛出的白色半透明脂肪就是明证,那个部位就是腹部吧,因为油脂丰满的缘故所以能够烤成标准的金黄色,表面也烤出了一层韧脆皆有的脆皮
一旦联想到刚才冈萨雷斯所说过的话,盘子上的美味似乎瞬间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幻影仿佛盖住了残余的肉,而在幻影当中又好像有什么活着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也许,把最容易判断生物种类的头和四蹄切断的缘故就是为了让人不知道它是什么。
这么一想,更是令柴烈火的胸口翻江倒海地涌动起来。
烤过的肉洋溢着诱人的焦香,从远处一直扩散到整个餐厅,然而此时柴烈火却觉得连这种香味都透着隐隐约约的腐臭,油脂的香气夜渐渐变得刺鼻难闻,甚至比夏天的垃圾箱还要更加可怕。
“不过毕竟是陋习,到了近代,杀人祭祀的事情也就渐渐消失了,祭品也换成了这一代经常能够狩猎到的动物,但祭祀的程序也随之变得更加复杂,结果到了现在,竟然变成了这种非常有地方特色的烤肉,你不要小看这个过程,这可是按照最古老的祭祀流程当中的”
说到民俗宗教相关的事情,冈萨雷斯可谓是如数家珍,外加有了几分酒意,于是就喋喋不休地说了下去。
他所说的话,柴烈火并没有完全在听,也许听了一部分,但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就主动被过滤了。
能够让一个人疯狂的事情,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小事,很多人都注意不到。
“虽然换了祭祀的流程,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里倒是依然流传着原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