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已经离林凤致大醉而归那夜过去了十余天,林凤致病势痊愈,殷螭这才又驾临留宿,林凤致听了眼皮也不抬一下,说道:“小臣有什么胆量欺负陛下?这话说出去没得教人笑掉大牙。”殷螭恼道:“你那夜迟到不算,还又醉又闹,我可曾碰你一下?至今连帐也没跟你清算——你也不去跟人辟谣分辩一下!”林凤致笑道:“行,不过要请教陛下,如何去辟谣分辩?”
殷螭被他堵得没话可说,赌气便拉他上床,做到最火热的时候不免动情,紧抱着他低声问道:“小林,你究竟有没有一丝半点念我的好处?”林凤致正在被弄得意识迷糊的当口,哪里回得了话,只是微微呻吟,殷螭平素最爱看他这般不能自持的迷乱模样,这时却不免想起那夜他醉后吐露心声时柔情脉脉的眼神,心里忽然一闷,兴致便下去了大半,结果胡乱完了事。林凤致喘息初定,刚要起身,他却又一把按住,重新进攻。
这晚他也说不出到底怎么了,只觉得心中空虚,仿佛只有在林凤致身体里冲撞的感觉才是真实,于是强压着他就是不肯放开,一遍遍的反复需索。到第三遍完事后还不放手时,林凤致终于忍不住了,低喝道:“够了没有?让我起来。”殷螭喘息道:“你那回欠我一夜,不该补偿回来?”林凤致冷笑道:“好罢,便算补偿——今晚不把我弄伤料你也不肯甘休的,亏你还说不曾暴虐!”
殷螭听得这个“弄伤”,倒稍稍住了手,林凤致趁机挣脱了他起来去穿衣。殷螭望着他背影,忽然有些伤感,道:“小林,你不觉得我其实对你挺好的么?”林凤致头也不回,答道:“嗯,想要我的时候,倒真是挺好的。”殷螭道:“那我问你一件事。”
他说有什么事或问题要问的时候,林凤致从来不接口问句“什么?”来助兴,殷螭一向也习惯了,于是道:“你肯定记得罢?有一回你问我,是要你身子还是要你心?让我选一样。”林凤致扣衣衫的手稍稍顿了一下,随即道:“我是问你们这类人眼里,身和心哪个更要紧?没什么选不选的,又怎么会让你选?”殷螭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选么——我们不争这个。我只问你,为什么只能选一样?要是两样都想要,便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