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广场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蹲在地上,正在哄一个小女孩,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一个老伯。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两个辫子,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哭。小厮好奇的转头去看,那男子觉察到人,抬头看过来。
“依炎?”他把小女孩递给身后的老伯,朝他们走过来。“真的是你?我本来还打算每天去见你,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雪冬死了。”
雪冬是梅允泽的妻子,两人伉俪情深,于七年前喜结连理,没想到天命无常。“四溢楼”的顶楼包厢里,坐着几个人。
“燕哥哥!”小女孩让小厮抱着,一声声叫的可甜了,她看起来很喜欢小厮!小厮不太开心,好好的生日就这么给他们父女两给破坏了,来这么一个丫头还赖在他怀里。
“琪琪老是哭着要娘亲,谁哄都没有,她娘亲身前总是给她讲花灯有多美,我就决定带她来看花灯。结果,路上遇到一点小意外耽搁了几天,早上才到渐阳。可是花灯早就没有了,刚刚哭成那样。”
冷依炎一直都是不太爱搭理别人的样子,不多话,看上去冷冷的。小厮和他别过梅家父女一块儿走回绿湖园的时候,还是觉得,今天的师父,情绪有些不对。
那一年,如果冷依炎没有和梅允泽一起去看所谓的雪,爹娘是不是就不会心血来潮去长白山,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一年的花开花落,那一点的风飞雪飘,也许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冷依炎在碰到他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翻出那些压在心底的记忆,自己一个人钻了牛角尖。
也许这一些都不是原因。
就算有无数的文人骚客,描写过雪,赞扬过雪,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原因,他也不可能大老远跑去看当年梅允泽好像漫不经心描述的,那一片神秘的雪白。冷依炎有无数个夜晚在内心里责备过自己,不该被那人一个笑容,一个举手投足吸引。冷依炎一夜都睡不安稳,一直做梦,梦里有严肃的冷爹,有梅允泽,有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裸背,还有最后一望无边的雪白。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外面还是黑沉沉的,时辰还早!
梅家父女来到绿湖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小厮看到他们的的时候,梅若琪正开心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问她看到的是什么,她家里可没有绿湖园这么漂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