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棒了!温邢远听到那边林宝欢呼雀跃的声音。
“温叔叔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想送我礼物?”温邢远又是答非所问。
“嗯。我有很多压岁钱。”林宝一本正经地回答。
“要什么都可以吗?”温邢远问着话的时候眉眼带笑。
那头林宝叽叽咕咕地踌躇了好一阵子,温邢远耐心地等着,半响才听那头软糯的声音答道:“只有不超过一万块的东西才可以。”
原来是在算账,温邢远禁不住从鼻管深处笑出声来。
大老板似乎已经将自己和刚才紧迫的气氛抽离开了,完全沉浸在了电话的神奇世界里了。工程部的一干人等个个呆呆地盯着老板接连绽放的灿烂笑脸,一时都深深惊艳了。
☆、第三章
⑦
越锋的保险丝盒如今是三家供货。另外两家是凌江一汽的老供应商。合同上写的是光明厂份额占四成,可是一年下来实际上光明厂只占到三成,还不到。郭正东在的前半年自然是严格按合同来的,到了后半年,采购部换了凌江一汽来的一位姓傅的部长以后,如今计划员下的订单是越来越不及时了。傅部长要照顾自己家供应商,这早在林世杰意料之中。
林世杰约傅部长吃饭,钓鱼,封金卡,皆碰了软钉子。如今越锋全是凌江一汽的人,林世杰凭着那两顿饭的交情还是得从温邢远这里想办法,然而隔三差五地打过去,次次皆被秘书拦了下来。
保险丝盒本身就比较占地方,短短两三个月,仓库里滞后发货的箱子已经堆满了栈板,垒了半天高。货发不出去,钱自然就收不回来。线上的工人也只能先放了几天假。加上最近光明厂开始大批量出口中央控制盒,货款季度结一次,占住了几百万的流动资金。所以到了年尾的时候,付完两百多万的租赁水电费用,工人工资,以及各种保险,包完应给的红包以后,公司账上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了。
公司退休老员工钟胜培的愣头青儿子在腊月二十八晚上找上门来,要公司给报销二十万的医药费的时候,林世杰心里是非常不痛快的。对方态度恶劣,且明显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言下之意,不给钱,甭想好好过年。
这么晚了,林世杰不想麻烦会计,让老婆从家里拿两万现金出来,允诺,过了年,收回货款,一定把钟老的费用报了。愣头青对林世杰的话一句不信,“你打发要饭的哪?”他颠着手里的钱,最终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天凌晨五点,在一片寒冷灰蒙的寂静里,翻身起来小解的林宝在进了浴室以后忽然发出了一声绵长惊恐的尖叫。他的小京巴被人剥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正挂在二楼浴室的窗户上。
⑧
到腊月二十九日晚上,温邢远这一年的工作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他领着一帮被他操练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下属们直奔附近的五星酒店,准备大吃大喝大杀四方。
大家虽然累,但是没有任何抱怨。现在是累了一点,等到公司走上轨道以后,那他们就全是“开国功臣”了,老板的回报必然是丰厚的。
一帮子人刚走进大厅,迎面遇上了一位国色天香。女子身材婀娜,长发披肩,气质超群。见到温邢远立时就是一声惊呼。当初温邢远离宁,除了老爷子,各方面皆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不知揉碎了多少红粉知己的芳心。
国色天色在原地站定了,嘴里喊着温邢远的名字,一双大眼睛对着温邢远也是发出了即嗔且怨的幽光。等着温邢远过来搂住自己,给出解释和安慰。
一众下属睁大眼睛,纷纷掏出五香瓜子小核桃汽水爆米花,准备看老大的好戏。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温邢远动作潇洒地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立即接起来。
“呜……”林宝在那头哭,他真是吓坏了,哭了一天了,嗓子都哑了。
“怎么了?”温邢远心里猛然一惊,眉头立即打了结,“宝宝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林宝只是一径地哭,一眨眼就是两串大泪珠子落下来,偶尔还会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两声,哭得温邢远简直要浑身冒汗,料想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不得不放低了声音哄他,脚下也有些焦躁地在踱小步,“嘘——好宝贝,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好好说。”
“呜……京巴儿没了。呜……都怪你……你家的公司不好……说话不算话……害得爸爸没有钱给钟爷爷治病……呜……”林宝哑着嗓子在那头讲得磕磕巴巴,温邢远在这头听得是断断续续,一脸的疑惑,目光从一众盯着他看的下属们身上漫无目的地扫过。
“宝宝,你跟谁打电话呢?”林世杰从书房出来,看到儿子在客厅沙发上哭成一团,手里拿着无绳电话。他走过来抱住儿子,把电话接过来,只听那边温邢远冷冷的声音说道:“林世杰?你好,我是凌江一汽的温邢远。”
国色天色等啊等啊,等到芳心都谢了,也没有等到温邢远的解释和安慰。温邢远丰神俊朗地站在那儿,举着手机,蹙紧眉头,在听电话。
听完了电话,他转身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一众下属说:大家今天想怎么玩怎么玩,全报公司账上。
⑨
温邢远大年三十凌晨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温家老宅。家里的阿姨赶紧给做宵夜放洗澡水。温邢远随便吃了一口,就把自己泡进了热水里。眉始终蹙着,闭上眼哭声就在耳边缠绕。心里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