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一双脚丫子跑的黑漆漆的,脚底还流了血,也不知是哪里破了。
谢槐钰心疼了,让他随自己回去。谢家有些膏药,正好又请了大夫,可一并看了。
待白术上了马上,回谢家的路上,小树趁着谢槐钰不注意嗔怪的瞪了他几眼。
见白术脚破了,还摇着头感叹道:“要你不穿鞋就跑,还跑这么快!脚破成这样,一会儿上药疼死你。”
白术觉得好笑,便对小树说:“怎么,你心疼我了?”
小树听了脸一红道:“别自作多情,我是怕少爷心疼。真是个不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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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林舒语被安置到了西面的厢房里。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身粗布蓝裙子的丫鬟被带入房中,正是许久不见的绿萝。
“听说你是和林小哥儿一块儿来的。我们少爷特地吩咐了让你来服侍他,可得把人给伺候好了。”带路的小丫鬟对绿萝说完便走出房门。
绿萝看着这偌大的西厢房,房间宽阔敞亮,屋内摆设j-i,ng致。还有些花花草草置于屋内,点缀一番,更增添了几分生机。
林舒语此时在床上半躺着,脸色苍白的闭目养神。
绿萝有些疑惑的转了转眼眶,怎么出去外院好吃好喝的养了几月,看起来倒瘦了几分。
“少爷?”绿萝试探的叫了一声?林舒语睁开双眼。
看到面前的绿萝,他皱起眉头,掩藏住内心的一丝厌恶道:“把那边的铜盆帮我拿来。”
绿萝得了命令,有些不甘不愿的搬了铜盆过去,林舒语捂住嘴巴,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绿萝见状,心里觉得有几分恶心。以前她跟着林舒语,身边好几个丫鬟哥儿伺候着。这些粗活也自有别人来干。
如今她被指派来伺候林舒语,也没有旁的人来帮忙,这些活计反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正这般想着,房门咯吱一声又被人推开,刚才的丫鬟领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进来,对他说道:“快帮这位小哥儿瞧瞧,已病了几日,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那大夫便坐下替林舒语把脉,自不用说,把出来了一个喜脉。
大夫有些兴奋的说道:“恭喜贺喜,是喜脉啊,这位小哥儿已有近两个月身孕,就要给府上添丁了。”
说罢,又开了几副安神宁胎的药剂,才匆匆离开。
待他一走,那丫鬟又指着绿萝道:“林小哥儿如今有了身孕,身份如此尊贵,你还不赶紧把地上的水盆换洗了。”
绿萝这才赶紧端了水盆离开,脑子里却是一片翻腾。
林舒语有孕了!她得赶紧出去一趟,把这消息汇报给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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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从林舒语房间出来,又去了后院书房,给白术诊治。
此时白术坐在榻上,已洗好了脚,大夫看了下伤势,便拿出一盒药膏道:“都是些擦伤,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前几日只需做好清洁,每日涂抹三次,这伤便可好了。”
“如此便好。”谢槐钰点点头道:“这上药的事情,就不劳烦您了。”
说完以后,小树又把大夫请了出去,走到角落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道:“大夫,这是此次的诊金,今天的事情,对外只可说白小哥儿的伤势,至于那林小哥……”
那大夫连忙说道:“知道,知道。我今日从未见过林小哥。”
他这把年纪,经历的也多了,对大户人家这样的要求,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谢槐钰净了手,又打开药膏,细细的给白术涂抹。
药膏中不知添加了什么成分,一遇到伤口,就又刺又痛。不过这点疼痛,白术并不放在心上,反倒是谢槐钰亲自给他双足涂药,让他觉得更不自在。
谢槐钰面不改申了,又净了手,才对白术说道:“你且在这晾着吧,这鞋子也得换一双干净的。还有工地,这几日就别去了,我让那几个工匠每日来与你汇报。”
白术觉得谢槐钰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一点擦伤,不妨碍什么事情。不过在对方严肃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谢槐钰这才放过了他。
晚饭之后,谢槐钰才把白术送走。
待他走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白术性子单纯,也是第一次遇到此事,因此才乱了方寸。
好在自己与他一说,他便能体谅。
如若白术是那纠缠不休的性子,两人怕是如自己所说,只得早日断了。
谢槐钰走出书房,来到池塘边的枣树下,白术上午写的那纸条还坠在上面,随风轻轻摇晃。
谢槐钰便叫了小树把它取下来。
小树把那纸条递给谢槐钰道:“少爷,你对白小哥儿可真好。白小哥儿要知道自己写什么你都会允了他,恐怕可不能只写一个。”
谢槐钰笑笑,慢慢将纸条展开。白术不是个贪心的,他即只写了一条,那就是最最想要的了。
看见纸条上的字,谢槐钰怔住。
小树见他半响没动,便也好奇的凑过去看。
只见那小小一方纸上,不堪熟练的写着几个丑字——愿谢槐钰一生平安喜乐。
小树便也愣了,许久才叹道:“这白小哥儿……看来也是真喜欢少爷你的。”
谢槐钰闻言,应了声嗯,便把那纸条仔细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