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自己是否该出去,免得让墨寒得罪人。
本来一开始自己若大大方方的不要躲藏,莫又问反而不能拿她怎么样,最多只是教训她不该撒谎偷偷离家。
可现在么,倒显得她和墨寒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真是失策。
正胡思乱想间,墨寒已冷冷地道:“莫公子,你要找莫姑娘是你家的事。而我要守护这艘画舫是我的职责所在,没有我家公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搜船。”
萧霖风早就对墨寒心存芥蒂,如今见他不但把莫又离藏起来,还如此狂妄,心中已燃起滔天怒火。
不等莫又问回话,他已大步流星地向里面船舱走去,冷笑连连:“那我少不得要闯一闯了。李公子在此尚且给小王几分薄面,你一个狗奴才横什么横?”
墨寒眼中煞气骤盛,身形一闪,拦在门口,似笑非笑:“怎么,小王爷要仗势欺人么?”
“是又如何?”
萧霖风一想到莫又离和他在此单独相处了这半天,咬牙切齿,心头恶气无论如何按捺不住。突然发难,一掌拍向他胸口。
墨寒亦瞧他不顺眼许久,此举正中自己下怀。不躲不闪,举掌迎上前去。二人倏忽间已过了好几招。
莫又问始料不及,心中大为惶急,他可不想因为自家妹子引起纷争。
船舱狭小,他插不上手,只好在一旁大喊:“小王爷,墨小哥,你们快快住手。”
然而没人理他。
莫又离此时倒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若是就此出去,恐怕更激化他们的矛盾。
不如,走为上策。
有莫又问在,他们出不了什么大事。最多打一架,反正也已经开打了。
而自己走了,却会省去许多麻烦。
主意一定,便轻手轻脚地搬起一张凳子,放在她早就看好的一个小窗口下,爬了上去。
谢天谢地,窗户外面正好是岸边。
而她运气真是好,那位艄公就站在离窗户不远的地方。
莫又离嘘了几下,很快便引起了艄公的注意。
莫又离向他伸出两指,作出了自己要悄悄溜走的姿势。
艄公很机灵,立即明白她的意图,朝她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萧霖风带来的两个随从,示意她稍安勿躁。
自己小跑过去,指着船舱,好意转告他们,他们的主子与人打了起来,可能需要帮忙,让他们快去。
这还得了,自家主子出事,他们二人还在这优哉游哉,回去就等着挨罚吧!
不疑有他,急忙赶往船舱。
莫又离松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窗口。
窗口很窄,幸亏她身子娇小,还是勉强爬了出去。
艄公在下面接住她,悄声道:“小姐,你最好先躲起来。你一人也不好回去,等他们都走了再说。”
莫又离迷之尴尬,这艄公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事到如今,她也无从解释,只好点点头。交代他偷偷知会墨寒自己走了的事。
往四周观望过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茶寮,因是冬日里,又近年关,没有客人,只有一位老大娘坐在那里打瞌睡。
她迅速跑了过去,一通花言巧语,再掏出几个铜板,老大娘便立刻同情地看着她,又找出一套灰不溜秋的粗布衣裙来。
莫又离拿着进了后头。
不一会,就从里面走出一个驼背含胸,一块花手帕裹住头发,脸上黑乎乎的一个---呃,大妈来!
她慢吞吞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好对着那艘画舫,要了一壶茶,一碟瓜仔,惬意地喝茶嗑瓜仔。
但只要仔细一瞧,便能发现她一双乌黑的眼睛贼溜溜地转,哪像大妈?
就算是大妈,也是一位不安分的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