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状况,这是?
唐桃儿呆呆瞧着左右,一时不知所然。
此时此刻,身边一左一右立着俩个高大的男人,中间夹着个矮小的她。
她甚至有种幻觉,头顶一寸高处,风云变幻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干柴烈火。
然而看看窗外,分明一派轻云杳然,万里无云的舒爽。
就在前一刻,那扑面而来的某公子持起她的手一脸真挚,擎着那冰沁的黑玉眸子深情款款将她望着,旁若无人的道:“为夫刚才被娘子河东狮吼后深刻检讨了一番,甚觉吃喝拉撒乃人之本性更是生存之要义,为夫肤浅,若是为了这事再伤了娘子的心,为夫便十恶不赦了。夫子有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为夫也算读几日圣贤之书,却一时不察,忘了圣人教诲,心中委实不安,思之再三,娘子,为夫决定,从今日起,你要吃便吃,要喝便喝,若是要上茅房,理当陪着便是,就是被踹,那也是夫人赏的,为夫发誓,日后定然寸步不离娘子左右,娘子以为呢?”
唐桃儿被琅邪公子好一通娓娓而言搅得一脑子糨糊,半晌一头黑线嘴角抽抽:“唔,有道理。”
上个茅厕能令这位从吃喝拉撒想到圣人教诲从而进一步发掘探讨,委实是一番深刻的挖掘。
所谓哲学思想家,也许就该如此触类旁通就是上趟茅厕也能想得如此深远。
可是为毛她总觉得瞧见公子身后晃着一根硕大的尾巴?
她还在感慨,冷不丁劈手过来一条手臂:“朗朗乾坤阁下因何调戏良家妇女?”
琅邪公子这才仿佛注意到身旁一人,长眉一颦,凤目横斜:“你是何人,管本公子家事?”
视线下移,瞧见拉着的两只手,顿时眸中一冷:“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本公子的夫人是你能碰的?放开!”
一只手搭在对方那胳膊就要甩,对方臂一紧,犀利的面容涌起一丝恼怒:“放肆,此乃本少夫人,你才该放开。”
唐桃儿一只手臂中涌来两股子暗流,在臂膀中段交织成两股激流,野马般奔腾窜流起来。
她闷哼了一声,二公子耳目聪明,立感不妥,一下子同时撤手,却形成反力,唐桃儿只觉胸口涌过来一股大力,将她一撞。
眼见得她就要仰面栽倒,斜斜伸出俩手臂,同往她腰下而去。
“娘子!”词是一个词,声却是两个。
那两条胳膊从两面而来,却撞在一个方向,但听各自闷哼一声,一上一下一阵对抗,唐桃儿腰肢往后一接触,却在上下错开那么一瞬间被两个力道皆由下往上那么一抄。
所谓协同力,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就……
膝盖窝一麻,唐桃儿只觉天空在眼前急速闪过,身子三百六十度大回环,呱唧,一个大马趴。
“娘子!”词还是一个词,声还是两个声。
眼见得两条胳膊又要一左一右搀过来,她大喝一声:“慢!”
瞧着定格了的手臂这才松了口气,慢悠悠撑起身子,拍了拍浑身的灰。
自力更生永远是最理智的行为。
揉了揉手掌,好家伙这一交摔得。
好疼!她倒抽一口气,只觉得一嘴腥味。
吐了口唾沫,一口含着土的血泡泡落在地上。
“娘子,你没事吧!”
唐桃儿摸了摸唇,感慨万分:“还行,没磕飞牙,能嚼东西,万幸!”
……
“娘亲?爹爹,娘亲呢?”
小肉团揉了揉被闹醒的眼,伸长手臂往虚空里头抓:“娘亲抱抱,要抱抱!”
抱着他的玉郎迈了一步上前,朝着唐桃儿的方向递了下手臂。
面前粉雕玉琢的孩子,雾蒙蒙的眼珠盈着一汪水,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一时不忍,唐桃儿伸手就要去接过。
斜下里立刻□来一只手臂,一把拥住她,“喂,小东西,饭可以乱吃,娘不能乱叫,这位公子,请管好你的孩子。”
一边又对唐桃儿弯起眉眼:“娘子,咱回吧,为夫给你上些药去。”
“可是,”唐桃儿依依不舍瞄了眼,虽说记不得什么,可是这孩子……
为何心中总有不舍和怜惜?
“我能陪陪他么?这个孩子他眼睛不好,挺可怜得。”桃花庵里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有多可怜,她很清楚,也许正是这个,触动了她。
虞王孙眯了下眼,扫了眼身后哇哇大哭的孩子,“乖,娘子,为夫觉得这种事,还是要人家亲爹娘做比较好,小孩子不能骗,骗了于心何忍是吧。”
他将唐桃儿拉远些,语重心长的道:“娘子,你一向心善为夫是明白的,你若是喜欢孩子,唔,咱们可以回去努力努力,赶明年,估计就能成的。”
“成什么?”唐桃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道。
虞王孙一双眼闪得如天上星辰一般:“讨厌,娘子怎么在外人面前这么大声?多不好意思?”
唐桃儿再次无语,心道我怎么没感觉出来您不好意思的感觉?你那是多么炯炯有神的眼神!
“原来是琅邪公子,失敬失敬。”一旁的玉郎沉默了许久,突然插话道。
他安抚似的拍着糯糯的背脊:“乖,儿子,不哭,娘亲在呢,爹爹不会让她再离开你的。”
他扬起头,微黯的天色拢着一层阴翳在他五官之上,唯有深远的眼,一瞬不瞬瞧着唐桃儿,语气清淡,字字清晰:“素闻公子风姿纵意,本尊早想结识,奈何在下登门造访,公之门下却道公子不在府宅,甚是遗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