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这么少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当真需要瞎蹦跶,如果不动起来真的能冻死人。
俩人结伴去找其他人,迎着风走着路还不忘苦中作乐互相打趣。
于飞扬说江晓斌肯定会毁容,本来人就傻,现在连容都毁了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儿。
江晓斌说于飞扬是扫把星,他是把一辈子的霉运都用在这次训练上了才会第一个遇见于飞扬,然后跟他同行这么远的路。
走了得有二十多分钟,他们遇见了第三个人——大张。
大张比他俩都惨,落下来的时候裤子被树杈刮烂了,整条裤腿的内线全部扯开,一走路直接露出黑黢黢的一整条腿。
他冻得嘶嘶呵呵,于飞扬笑得前仰后合,只有江晓斌善良,从雪堆里巴拉出枯黄的草杆儿抽软了揉成绳子帮大张把裤子粗粗的缝上。
用军刀刺出来的眼儿,粗细不均匀的绳子从中传过去,缝的是一点儿美感都没有,不过这已经让大张感激的快哭出来。
他抱着江晓斌的脑袋摇了半天,“我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贤惠?我要是早知道我就早追你了,说不定现在咱俩已经修成正果了”。
江晓斌嫌弃的把他推倒进雪壳子里面,甩下一句,“你再嘚瑟我可录音传给小眼镜了啊,让你一辈子追不上小眼镜,哭死你”。
说完,他背着行李继续在积雪中一步一个坑的朝前走,寻找其他战友。
于飞扬对大张做了个鬼脸便去追江晓斌,大张坐雪壳子里想要缓一缓,可越缓他就觉得身子越僵硬,实在太冷,骨头好像都能冻脆了。不能停着不动,他只好爬起来屁颠颠的去追江晓斌二人。
之后他们又找到了小张和田邵雷,小张也挺惨,他掉下来的那片雪地底下都是大石头,他直接凿石头上了,差点儿磕晕过去,幸好被田邵雷发现。
野玫瑰六人现在已经聚起五个人,还差一个,他们的小元队长。
天都快黑了,距离他们跳伞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若是他们老大着陆的时候出现意外,那这会儿应该已经成冰棍儿了吧。
他们都很担心,只有内敛如江晓斌把这份担忧放在心里,而田邵雷几人更愿意表达出来。
他们一边寻人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江晓斌就闷头跟在他们最后,只在他们说的比较悲观的时候说一句,“不会的,老大指定不会有事”。
兴许是他说的太赤诚老天终于开眼,让他们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到了元锦西。
他们看到元锦西的时候,她正用兵工铲砍柴呢,旁边已经放了一堆,显然已经砍了有一会儿了。
她穿的跟他们一样多,因为一直在干体力活所以不仅没觉得冷额头上还冒了一层汗,远远的看过去还能看到她身上蒸腾起来的热气。
“老大,你没事儿吧?”
“老大,你咋不去找我们?”
“老大,你砍柴干啥?咱们能点火吗?”
……
几个人围过去叽叽喳喳的问道。
元锦西对他们嘿嘿一笑,回道:“我就落在这附近,发现这里风小,气温比外面高一点,就没出去找你们。我看你们一个一个也都挺好啊,没谁直接卧倒不起”。
这冰天雪地的谁敢卧倒,卧倒就等于找死。
她是六个人里面唯一一个没有被挂在树上的,算是比较幸运,更幸运的是她还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不仅比外面暖和还能生火,能让他们今晚少受一点儿罪。
柴砍的差不多,她带几个人去那个不错的地方。
其实就是一个山洞,没多大,但是好像挺深,不过里面太黑谁都没打算钻进去看一看,就挤在外面取暖。
正常他们进行野外训练的时候是不允许生火的,因为生火会暴露目标,不过现在他们外面有遮挡,火光透不出去,生个小火影响不大,他们才第一次在野外训练中生了火。
有了火就想要更多。
田邵雷砸吧砸吧嘴,“老大,这深山老林的应该有不少飞禽走兽吧,要不我出去寻摸寻摸”。
元锦西没拦着,只淡淡道:“你可长点眼,这里有不少保护动物,你要是敢伤了它们我就宰了你切成小块儿穿成串儿烤着吃!”
田邵雷得令喜滋滋要出去,元锦西到底还是怕他出事儿,让于飞扬跟着去,两个人相互照应。
他们俩一走,大小张也有点儿待不住,嚷嚷着也要出去找点吃的,兵分两路也挺好,元锦西便也点头应允。
最后守在山洞里的只剩下元锦西和江晓斌二人,元锦西把自己的行李扯开,散开睡袋,招呼江晓斌过去跟她挤一块儿。
单人睡袋,两个成年人钻进去指定特别挤,她是个女同志,还是已婚女同志,江晓斌有点儿不大好意思。
元锦西倒是没想那么多,在她心里自己跟江晓斌父亲养父是一辈儿的,江晓斌就是晚辈,她作为长辈和小队长照顾照顾小同志理所应当。
她眼睛一瞪,“统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可放不开六个睡袋,一会儿他们回来也得是俩人挤一块儿,你说你不跟我挤还想跟谁挤?”
江晓斌无言以对。小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都是分成三组,他本来就是跟元锦西一组的,这会儿磨磨唧唧只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他跟元锦西挤一块儿,说实话,受益的是元锦西。大小伙子火力旺,被火一烤暖呼呼的,就跟在自己身边放了个大号的暖宝宝似的。
元锦西觉得特舒服,差一点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