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极近的两人分开，同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程慕寒的眸色暗了下来，顾莫言则对声音的主人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扯出抹笑容，“江哥，好久不见。”

“诶？江哥可不敢当，”江皓天一手插着裤袋，走过来拉过一边的高脚椅坐在了两人中间，笑着瞥了一眼程慕寒，“这位是？”

“我刚认识的朋友。”顾莫言对于江皓天坐在自己和程慕寒中间的动作只是笑了笑，嘴角的笑意更浓。

“程慕寒。”程慕寒对着江皓天伸出了手，鬼知道他自己曾想象着这个场景练习了多少次才可以像现在这般淡若无事的打招呼。

“江皓天。”握住面前伸出的修长的手，江皓天挑挑眉，幽深的眸子似欲看穿一切，“手这么凉。”

“刚才喝冰酒太猛了。”程慕寒笑笑从那温热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心里却闪过一抹自嘲的苦楚笑意。

怎么有时间到夜色来？”江皓天转过头问道。

“放松一下，才有精力做事。”顾莫言笑着喝了口酒，虽然笑着，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太忙了，不注意身体，可不是件好事。”江皓天挑挑眉，“重在及时行乐嘛。”

“那倒也是，要不然没有机会了，也怪可惜的。”顾莫言意有所指，“只不过没想到，江哥这段时间一直跟警察周旋，还有精力来这里。”

“呵呵——关心呐，现在天下太平。”江皓天虽然笑着，可是眼睛里的厉色却毫无遮掩。

“都是应该的。”顾莫言将手里的酒杯放回吧台，从高脚椅上站起身绕过江皓天走到一言不发的程慕寒面前。

“很高兴认识你哦，”顾莫言突然微倾下-身，附在程慕寒耳边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声音极轻似乎带着丝蛊惑，“寒。”

“走了，江哥保重。”直起身子，顾莫言拍了拍江皓天的肩膀，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时间，嘈杂喧嚣的声音竟似凭空消失般进不到程慕寒的耳中，他悄悄收紧了拳头旋即松开，轻扯出抹笑容，抬起银灰色的双眸看进正注视着自己的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如今，果真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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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上）

“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寒哥啊。”江皓天轻笑的声音成功地拉回程慕寒的心思。

“很意外吗？”程慕寒半倚着吧台，看着那张从很久以前就深深铭刻在脑中的俊帅容颜，压制住心里烦乱的情绪，“还是你要找我算账？”

“你知道他是我的手下，居然还敢动手。”江皓天打量着程慕寒精致的容颜，在看到那双银灰色眼眸的时候，心中的惊艳以及讶异一闪而过。

“他该死，我不关心他是谁的人。”程慕寒微抬起下巴看进江皓天的眼睛，“你要找我算账的话，也可以。”

“一个小喽啰而已，不值得。”江皓天耸耸肩膀，挑挑眉问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了，要下杀手。”

“我兄弟死了，一定要他偿命。”程慕寒嘴上说着狠话，面上却扯出抹清浅的笑，他拿起酒杯放在唇边，想要喝酒的时候手却被握住了。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江皓天细细摩挲着程慕寒的手腕，身体同时凑近了他，“我对你，很好奇。”

心跳得有些快，不知道是能够接近江皓天的缘故还是因为两人之间流动的暧昧气氛，程慕寒真的不确定。

江皓天见他不说话，银灰色的眼眸微微失神，竟有丝脆弱的感觉，他立马挥开这种想法，像程慕寒这种人，面上再怎么精致美好，心肠跟自己一样，都是冷硬的。

“你——”江皓天握着程慕寒的手用力大了一些，声音却又低了几分，“我很好奇你是个怎样的人。”

“呵呵——”程慕寒突然笑了出来，另一只未被禁锢的手掰开了江皓天对自己的束缚，“不知道我哪里引起你的兴趣了呢？”

“你刚刚在想什么？”江皓天没有理会程慕寒的问题。

“我在想，”程慕寒突然凑到江皓天耳边，轻声地呵了口气，声音有些压抑，“怎么样才能让你对我更感兴趣。”

江皓天微眯起双眼，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就被程慕寒拉起来，笔尖不轻不重地滑过手心，带起微麻的感觉。江皓天干脆就一言不发地看着含笑低头在自己手上写字的程慕寒。

“这是我的电话，拜拜。”程慕寒将笔放回吧台上，随后对着江皓天挥了挥手，转身走掉了，没有回头。

江皓天摊开掌心看了看，又抬头看向那个修长高挑的背影，眸色不禁暗了下来。

曾经有个人，也总是爱在自己的掌心乱写乱画，只是，他不在了。

走出“夜色”，变化多端的霓虹灯虚化为繁复的背景，程慕寒深呼吸了几下，将绑起来的头发松开，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冰冷的。

心思百转千回，终究是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地离开了这嘈杂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寓所，程慕寒锁紧门后就脱下了汗湿的衣服，进到了浴室里。

打开花洒，还带有丝凉意的水流毫不留情地冲刷下来，程慕寒闭着眼睛站在水流之下，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

顾莫言，是足以和江皓天匹敌的顾氏集团的当家人，也是年纪轻轻就以沉稳干练的作风赢得了整个家族的信任。商业巨擘也只是顾氏假意漂白的一个名号而已。

程慕寒以前跟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