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落魄尽收眼底,夜魄勾唇一笑,似是满意地,偏过头,拨开他的衣襟,嘴唇在他脖颈上的伤口碾磨了一番,凝视着低头不语的司徒澈,指尖抚上那吻痕,“神君,始终有一日,我会将您的灵魂收入囊中。”
将纯白彻彻底底地,染成墨黑。
他没有做声,看着夜魄缓缓靠近自己,亲吻了他的脖颈,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不紧不慢地背过身,走向国师。
竟然将后背暴露给他……
这无疑是对敌人最大的羞辱和挑衅。
“殿下。”扶桑走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把一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上,赤色的双瞳凝着虚无的感情,“如果被逼得……无法保持神的尊严,请结束掉你的性命。”
他没有接。
扶桑抬起头,皱着眉看他,却对上了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眸,司徒澈目眦尽裂,微张的嘴唇沾染了点点血迹,他咬紧牙关,连嘴角出血都没有发现。
“扶桑,你知道吗……”好久好久,司徒澈轻轻说道,那一刻,那双清澈的桃花眼蒙上了沧桑之色,声音凝着苦涩,他苦笑着说,“在神魔之战中,战败了的一方,是没有任何尊严的。”
“扶桑不明白。”扶桑扶着他,慢慢地往回走,败北的悲凉感涌了上来。
“在当年的战争,更残忍的事情,也有。”他抬起头,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修行地狱业火的初衷么……是焚烧掉,同军战士的尸体。”
“为什么……”扶桑愣了愣,脸色一变,“该不会……”
司徒澈沉重地点头,似是不愿回忆起那惨烈的战场,“死亡,不能维持尊严……魔族对神的憎恨之深,仅仅是死亡不能解恨。有过没能及时处理尸体的经历……后果是怎么样,扶桑你应该能猜到吧。”
成王败寇,一旦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落入魔族之中,是比战败更加可怕的侮辱。对尸体惨无人道的凌虐,从而满足魔族的快感和yù_wàng——
“见过那般的地狱的神,就再也不想去搅这趟浑水,所以自从我率领天兵以来,再也没有神参与战斗。睚眦也是,他去之前多少还留有些孩子气,一副势要和我争个高下的态势,回来之后完全换了个人。”司徒澈的脸色惨白,眼神黯淡,“我知道他代替我,也不过是不想见到我。后来则是……不希望我去吧。”
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宁愿自己再次承受那随时沦为玩物的危险,也不愿让狻猊天君去面对,即使明知道狻猊的修为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达到了上位神的不可企及。
保护他,这种心情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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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司徒澈回到府后什么都没说,让所有人退了下去,将受伤的社放在自己的床上,手掌覆上了雪白的绒毛,金光闪过,化作了雪衣青年。
司徒澈接过扶桑递来的毛巾,细细地替社擦拭血污,社眼眸微抬,“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