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一笑,眼里看不出半分生气,嘲讽之後的,只是无尽沈寂。他不说半个字,任由太监架着到寝宫侧的书房,他那天看到的那条狗在那里,爪子上嘴上已被扎起。明非闭上眼,只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便罢。
他只觉得好笑,这人生滑稽至此,说是天意弄人,或是人自弄,总之有趣得让他忍不住笑意。
那条狗扑上来,是条不算太大的狗,明非并未感觉到特别疼。心中也没了感觉,这身体便是碎成千万片又怎样,不过是场老天开的玩笑罢了。
最後的时候受了点苦,不过紫瑜他们也不敢让狗伤了他,很快把它牵走。留明非一人狼狈躺在床上,给他喂了丸药,竟然退了出去。
过得半刻,明非只觉全身燥热,身体自然起了反应。他心中一片茫然,连带脑子也迟钝得很,虽然有反应,却没有做什麽,只是在床上反覆。
模模糊糊听到一个声音,是属於莽撞青年的:“明非,你怎麽了?怎麽这麽热?”
明非半睁开眼,眼前那张脸居然是秦天鹏。他微微皱眉,便又笑起来:“帮我拿杯水去。”
秦天鹏一怔,到一旁给他倒水:“水是凉的,明非你等等,我去烧热……”
“拿过来,连壶一起。”明非道。
秦天鹏迟疑着拎着壶过来,明非接过,忽然手一抖,将整壶水都倒在自己身上。秦天鹏一惊,连忙抱住明非:“拿不稳就不要勉强……冷不冷?快回床上躺着去……”
明非把壶扔到一边,侧头看他:“你怎麽进来的?”
“我、我听说你病了,偷偷溜进来的……”秦天鹏低下头,有些心虚。
他知道明非并不怎麽想见自己,甚至觉得自己麻烦。但他就是想去见明非,一眼也是好的。
就这麽抱着他,秦天鹏就感觉很满足了……
明非只是满不在乎外界诸事,并非秦天鹏这懵懵懂懂的傻小子。此刻心中一激灵,用力推秦天鹏:“你快走!”
秦天鹏早知他倔强任性,更加抱紧他:“明非,你身体不好,让我照顾你吧,好不好?”
明非还没说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很好,原来朕的人,竟然还需要别人来照顾。”
明非闭上眼,低声道:“我就说你只会给我找麻烦吧。”
赵竑进来,看到的就是秦天鹏抱着全身赤裸的明非的场景。
他心下愤怒,尤其看到明非一脸嫣红,下体还沾有白浊液体,闻到满屋的情欲味道之时。
他想也不想,扬手给明非一巴掌:“贱人!你就yín_dàng到这程度,一天没有男人都不成?”
秦天鹏没拦住他这一掌,见明非几乎被打得倒下,连忙紧紧抱住人:“皇上,我只是来探望,我真的没有做什麽……”
赵竑从他怀里一把抢过明非身体,让他翻了个身,指着他下体道:“朕昨天什麽都没做,这後宫没有男人,不是你,难道还是狗干的不成?”
明非大声笑出来,几乎笑得岔了气,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你说的太好了,就是狗干的。”
赵竑被他的态度激得更怒,把明非重重扔在地上:“看来不好好关着你,你就会yín_jiàn得到处勾人……秦天鹏,你出去!”
秦天鹏只是摇头:“皇上……”
赵竑眯起眼:“yín_luàn後宫,你知道是什麽罪?你家里父母兄弟的命,还没这贱人重要?”
秦天鹏低下头,为难地看向明非。
明非一笑:“恭喜,皇上没有追究的意思,你快走吧。”
他这表情和言语显然只会让赵竑更加愤怒,赵竑看到地上水壶,拾起来递给秦天鹏:“让吉容打一壶水来!”
明非很重要,但他的亲人家人,显然更重要。
而且家人是他的,明非却不属於他。
秦天鹏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水送了过来。赵竑一脸冷笑:“你太脏了,朕今天要为你从里到外洗干净,看你以後还敢不敢到处勾引人!”
明非被他翻来覆去,水壶显然不是合适的工具,下身很快撕裂,生水进入伤口,疼痛彻骨。
地上的水迹很快变成粉红色,像是那日粉落的桃花瓣。明非听到赵竑恨恨道:“我怎麽会拿你当作他的替身,他那麽骄傲高洁,你这种贱货,哪里记得上他万分之一!”
明非只觉好笑,忍不住轻声笑起来。身体很快被“清洁”干净,几乎被掀掉一层皮,他全身疼痛无比,又泛起嫣红颜色。赵竑恶狠狠把他按在床上,用力冲进来。
明非看着上方,顶梁处雕刻得精细,不愧是皇帝的地方,连个书房都要精雕细刻的。整间屋子都那样高贵典雅,只多了一个他,据说是下贱卑劣的他。
他大声笑着,笑得撕心裂肺。他觉得滑稽,一切都很滑稽,包括在他身上不停律动的人。
世界上怎麽有这麽好笑的事情,又怎麽会发生在他身上?既然好笑到这种程度,这人生还有什麽不满足的?他这一生,既然已经求仁得仁,又何必苦苦留恋?
──既然,唯一的希望,都已经破灭。
赵竑见他笑得癫狂,不由有些心慌,动作也稍停:“不许笑!你就这般得意?告诉你,朕才不是为你发怒,朕是、朕是觉得对不起小陶,竟然用你污了他!”
明非闻言笑得更厉害,上身不由微微撑起,笑得气喘,慢慢变成咳嗽。赵竑慌张吻住他,只觉满口血腥气。
他一心愤怒便凉了下来,忽然有说不出的惶恐,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