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父子三个中午喝的酒都不少,等送走孟川柏和韩连翘后,就坚持不住了,见人走没影了,孟爱国和两儿子都各自回屋睡觉了,曲艳刚开始还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笑模样,一是为着孟爱国,虽然老头子这几年没见他联系过孟川柏一次,但心里还肯定惦记着他,曲艳敢保证只要她敢苦着张脸对着孟川柏,别看孟爱国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事后绝对会对她生气,老头子每个月的退休工资还要靠着他去领,曲艳当着他的面自然不敢太过分。
其二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想在这个被她赶走的人面前失魂落魄,即使在心里为那笔已经花掉的彩礼钱发愁,曲艳也不允许自己被孟川柏嘲笑,从孟川白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曲艳脸上就一直挂着笑。
等人走了,曲艳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有些僵硬了,揉了好一会儿脸,才觉得不那么僵硬,脸上的笑也没有了,面无表情的让大儿媳妇将碗筷收拾了,自己则跟在孟爱国后面,进入他们俩的卧室里。
黄敏笑嘻嘻的听从她婆婆的吩咐,利落地开始收拾碗筷,眼角却瞄着她婆婆的一举一动,见人进去特意把门关上,这才放下手中的事,把儿子叫进厨房,刚才她可是看到孟川柏给栓子钱了,还是十块钱,这么一大笔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婆婆没有收走,但黄敏却不会放过,趁婆婆没注意,她说啥也要把这十块钱拿到手,而且小栓子还小,等她婆婆想要从小栓子那把钱拿走的时候,直接说钱掉了她也不会怀疑,黄敏就能白得十块钱,自然一刻也等不下去,刚等她婆婆离开,立马就开始动手了。
小栓子已经有四、五岁大了,这个岁数的孩子早已经知道了钱的重要性,知道这个可以用来买零食吃,说什么都不肯掏出来,一时间母子两个闹得鸡飞狗跳的,可没过多久,黄敏就从他儿子手上把钱抢了过来,小柱子毕竟还小,自然力气没有他妈大。
而曲艳一进屋,就看见孟爱国躺在床上,呼噜打的特别响,看着他既无忧也无虑的躺在床上,曲艳有些不平衡,于是就伸手推了孟爱国一把,“老头子,那姑娘我们什么都不了解,你就放心她跟阿柏在一起吗?”
“他这么大了,也能自己做主,我们管这么多干啥?”孟爱国有些不耐烦地甩掉曲艳的手,喝了酒他本来就很想睡觉,如今有人来打扰,自然有些不耐烦,“我看那姑娘还不错,阿柏眼光不会太差。”
见说完话一下子就睡着的孟爱国,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曲艳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却不敢再吵他休息,孟爱国脾气虽然很好,但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孟爱国脾气最大的时候就是有人打扰他睡觉,发起火来很吓人,所以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很厉害的曲艳却不敢真踩到孟爱国的底线。
曲艳早就计划好了,孟川柏入赘到别人家,那么整个孟家都是她自个孩子的财产,孟川柏别想得到一分,反而还能因为孟川柏得到很大一笔彩礼钱,曲艳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计划会失败,所以得了定金后,她毫不犹豫的就把钱全拿去订了间房子,可现在一切都与她的计划偏离了。
孟川柏竟然已经有了一名未婚妻,还是一个家境比较富裕的女人,曲艳为他定下来的那家姑娘,虽然家里有钱,但长得却不怎么好,还患有小儿麻痹症,自然比不过韩连翘,就算是曲艳,在两者之间,也不能违心地选择这家姑娘。
偏生刚才在饭桌上她又不敢多说,不说孟川柏不会答应她,就算是孟爱国也不允许在孟川柏明显因为韩连翘很幸福的时候让她插手进来,所以不管她当时掐了孟爱国多少下,老头子也没有开口反对孟川柏和韩连翘之间的关系,反而跟他们谈了不少的黄道吉日,把一旁的曲艳气了个半死。
等人走了,曲艳才越想越后悔,应该先把他们俩拦着,不让他们走,至少要等到自己能够想出法子破坏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时候,这样孟川柏就会恢复单身,最后她也有可能会得偿所愿,哪像现在这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孟川柏和韩连翘两人走远,而且以孟川柏对这个家的不喜,曲艳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见到他们了,自然施展不开来,那么孟川柏就无法入赘了。
因为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计划是会失败,所以曲艳已经把钱花光了,所以现在心里也隐隐有对那家人的无法交代,曲艳看了看在一旁睡得正香的孟爱国,不禁想把这件事全都告诉他。
可是,曲艳却不敢,她能够想象得到孟爱国知道真相后,会怎样雷霆大怒,要知道当初说服他,就是打着让孟川柏重新把户口从农村迁到东都的旗号,当初下乡的时候,孟川柏的城市户口也随之迁到了农村,可惜户口非转农好转,但农转非却不好转。
孟爱国虽然退休前在厂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但是他却有些死脑筋,从来没有想别人可以拿点好处回家,反而更加约束家里人,不准打着他的旗号去牟取私利,所以就算前几年知青可以返城的时候,孟爱国也不像别人到处找关系把孩子给弄回来。
当时曲艳还十分庆幸,孟川柏回不了城,毕竟对于这个继子,她十分不喜,不管做什么,她总是压了自己两个儿子一头,让别人说起孟爱国的儿子,就想起他,可是他再怎么厉害,却还是被她弄到了乡下,把他变成了农民。
可如今曲艳却十分后悔,早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她当时就应该不管怎么做也要把孟川柏给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