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听什么?”殷昕问她。
“哼!”马思琪冷笑了一声,说道,“夫婿这话妾身可不明白,妾身从建康远嫁到这里,举目无亲不说,还被夫婿莫名其妙的冷淡了这些时日,夫婿难道不该给个理由?”
“你就是这样对阿母说的?”
“什么?”听他突然提起赵氏,马思琪有些不解。
殷昕又道:“你就是这样对阿母示弱,让她处处听从你的建议,连我这个亲子都只能在你的各种要求下过活?”
“夫婿。”马思琪心惊的看向他,“妾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都说出嫁从夫,妾身怎敢如此逾越?”
“不明白是吗?”殷昕道,“那我不介意让你听个明白,确实,这些天我都在远离你,是远离而不是冷落,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马思琪心里忽然有些惊慌,殷昕的口吻太过于吓人,虽不知他是何意,但她放柔了嗓音,有些可怜的道,“夫婿,妾身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几天你对妾身的态度难道不是冷落吗?”
“你一向聪明,又何必装傻?”殷昕道,“阿母处处告诫于我好生待你,所以冷落你我自然是不敢的,只是又怕面对你的时候,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传入阿母的耳里,让我又得一番训斥。所以才会远离你,现在明白了吗?”
马思琪只觉得一阵透心凉,她抬头看着殷昕,色厉内荏的道:“夫婿,你的意思是说,我给阿姑说了你的坏话?”
“是与不是你自己清楚。”殷昕冷冷的道。
马思琪闻言,倒真的有几分心虚,她不知道殷昕具体知道些什么,因为她这段时日确实是在赵氏耳边抱怨了几句。
只是就算真的如此,也并不代表她就会承认。
“夫婿怕是误会了什么?妾身不过恪守孝道,每日规规矩矩的去给阿姑问安而已。难道这样的事,在夫婿这里也是不被允许的吗?”
“哼!”殷昕对她的狡辩充满了厌恶,有些不岔的道,“仅仅是问安。也能让阿母在谢大娘病重的时候动了司园的人?仆影响中,阿母可从来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
况且殷家所有人都知道,谢氏表面虽然不怎么得到殷颂宠爱,但是殷家最不能动的人也就是谢氏。
他还记得谢氏曾经在殷暖之后有过一次身孕,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氏一直郁郁寡欢——其实在他印象中,谢氏从来就没欢喜的时候过,终于有一天惹恼了殷颂,当时一直宿在司园的殷颂很是冷落了谢氏一段日子。
当时有一个妾室见谢氏失宠,就暗中买通了司园里的家僮,弄掉了谢氏肚子里的孩子。最后这件事被殷颂知道之后,那个同样怀有身孕的妾室竟被下令当即活活溺死。
而这次马思琪撺掇赵氏在谢氏病重之时对司园发难,若是被殷颂知晓,不难想象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好在殷暖不知道因为什么,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殷颂的打算。
然而殷昕生气的。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对马思琪竟然能左右赵氏的决定很是不快,而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马思琪害水奴至此。
然后马思琪听他提起此事,本来示弱的语气立刻又理直气壮起来。
“妾身还当是因为什么,让夫婿对妾身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气。”她冷嘲热讽道,“不就是因为此事牵扯了司园的那个叫水奴的贱婢了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马思琪冷笑道,“夫婿真的以为自己那得陇望蜀的心思没人知道不成?别以为我不知晓,夫婿你其实看上了那个叫做的水奴的贱婢是吧?”
殷昕一听,不仅没有被揭穿的尴尬。这种突然明白因为自己而害了水奴的认知更让他怒从心起。
“这就是你设计陷害水奴的理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用出这样毒计?”
“是又如何?”马思琪心高气傲,多番忍让已是难得,此时早已经超过她的底线,“殷昕。你当我是什么身份,竟然想要让我和一个身份下贱的贱婢共侍一夫不成?”
“我想我也该奉劝你一句。”殷昕道,“既然已经嫁到殷家就该认好自己的身份,你处理了我身边的那些婢女我不计较是给你面子,但你再如此不折手段,休怪我……”
“你待如何?”马思琪瞪着他道。“殷昕,你可别忘了,我阿父可是建康马家家主。”
“那又如何?”殷昕冷冷看着她,道,“殷家何时臣服于你们马家我怎不知晓?这里可轮不到你来显摆身份地位,更何况地位再高也掩盖不了你的本质。”
“什么本质?”
“妒妇!”
殷昕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马思琪气得跳脚,指着他的背影大喊道:“殷昕,你给我回来,回来!”
然后那背影一瞬不停,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马思琪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心里就算恼恨再多,却也有些后悔,其实对于殷昕冷落自己的原因她也猜到一二,这一次坐了大半夜等他,明明就是想要和好的呀,怎么最后还是闹成了这样呢?
翌日,马思琪心情烦闷,在梅诗的多番劝说下,答应在院子里走走。因着心里不爽快的缘故,家僮都被她赶走了,只留下梅诗跟在身边伺候。
天气有些闷热,马思琪走了会儿,手里不停的摇着便面,额头还是热得冒汗。
“三娘。”梅诗说道,“现在天气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