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啊,”笙哥儿道,“顾管事可是关心你得紧啊。”
“长倾倒是有劝过我几句……”昌阳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劝?劝什么?”其实笙哥儿还真的只是随口问几句。
昌阳面对笙哥儿是很难说谎话的,“他说的也和你方才说的类似,他说我如今的身份多少人等着抓我把柄呢,虽说我朝并没有禁止官员外宿的禁令,可是圣上治下向来严厉……他知道我是往哥儿这里来,可是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放肆浪荡,眠花宿柳去了……”
“你这顾管事说得也有理啊。”笙哥儿语带嘲讽,“你过来我这边都是悄悄地来,而有心人发现你时常夜不归宿,不免猜忌些……说你眠花宿柳算是轻的,你是个禁卫将军,你的职责可是关系到整个京城甚至皇城,那就是圣上的安危了……要是真的被冠个谋逆就不好了。”
其实顾长倾还真的说过这类话,不过昌阳觉得严重了些所以在对笙哥儿说的时候就刻意隐去了——
“哥儿,长倾也就是说说,这如何就真的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昌阳可不想笙哥儿说出什么以后让他少来的话——那他真的要懊恼死了。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笙哥儿斜眼扫了他一眼,“虽说这担忧不无道理,不过,上头既点你为禁卫将军,就该是全心全意信任于你,何况,你清清白白,并没有那些龌龊的事呢。”
昌阳连连点头。
“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床?”笙哥儿往里面去了些,把被子掀开,让他进来。
昌阳很快上了床,把朱红纱帐放了下来,烛光还是透过纱帐一丝丝地映照进来了,彼此的形容正好看得清。
笙哥儿看着昌阳坚毅的脸庞,突然笑了。
“怎么了?”昌阳不解。
“我看你的样子,这张脸本来就冷了些,又是不爱笑的,不知道吓唬住了多少人呢。”
“吓唬?”昌阳摸摸自己的脸,“很可怕吗?”
“不是可怕,”笙哥儿侧过身子支着脸看着他,“是威严和威势。还好我是和你熟识的,若是不认识的,才见面,定也要被你给震住……也不知你在军中是怎么样的情状,说起来我也只看过你戎装的样子,到底没见过你的军威。”
被笙哥儿那样盯着,昌阳一阵耳热,讪讪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军中都是些莽汉子,虽说不拘小节,到底许多行为言语粗鄙了些,而且军营生活艰苦,那种地方,可不适合哥儿。”
“我是说见见你的军威,也没说要去军营。”笙哥儿说,“不过,你们对我都太小心翼翼了些,把我保护的太好,同样是男子,我怎么就不适合去军营了?”
笙哥儿从小虽说不是娇生惯养,可也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比寻常人好上了无数倍,只看那时他为杜若运粮去梨县,在那里吃喝不下便知道了——笙哥儿是吃不得苦的,这个是事实。
不过这些人昌阳是说不出口的,他本来就不会说话,停顿了好久都憋不出一句话。
笙哥儿见此也不为难他了,笑道:“昌阳,你这人就是容易认真,和你说笑都分辨不出……”
“哥儿……”昌阳看笙哥儿笑了也扬起了嘴角。
“谁真的要去那种地方了,我这里吃的好睡得好,谁要去那活受罪啊。”笙哥儿低笑道,“傻子……”说着拉下了昌阳的脖子,唇舌交缠……
昌阳不过一愣,然后便再也不肯被动了——这种事本来就是本能性的,昌阳虽然面对哥儿的时候总是顺从的模样,可是他的本质还是攻击性的。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昌阳翻转过身来,不让自己压着笙哥儿,笙哥儿靠过去贴在他身上,“傻子,再忍几个月吧……”这是笙哥儿第二次对人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