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飘默默注视着许枫,看到许枫似有不舍的模样,浅浅一笑,“怎么不舍了?又不是没有机会回来。”
机会吗?许枫敛去笑意,若是有他也宁愿不要,似真似假的开口,“也许呢。”话音里淡淡的,似高兴,似无奈,似解脱,似感叹。
听出许枫话音里有别的含义,洛言飘疑惑的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许枫自如的笑容,心中一叹,终是不再开口,侧过头,神色淡淡。
碧霄阁
一路走来,碧霄阁内不见半个侍女守卫,许枫心里有些莫名,就连洛言飘脸上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按理说,今日哪里最嘈杂最热闹的话,就只有碧霄阁了,毕竟今日的寿星是凌婉儿的女儿,但是诡异的是碧霄阁内没有半个人,这如何能不让人惊讶疑惑,许枫扶着洛言飘,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子里,直到看到凌婉儿一身红色罗裙,头上插着喜庆的金步摇安静的抱着孩子坐在屋内,才放下心来,走到凌婉儿的面前,紧张的叫了一声,“娘。”
听到许枫的声音,凌婉儿一下子抬起头来,神色迷茫而又紧张,看到许枫眼神才再次放射出光彩,抬头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直到确定屋子里只有自己等人,没有其他人才放下心来,嘴角扯出一个放松的笑容,话语里满是紧张,“枫儿,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许枫别过头看了眼疑惑的洛言飘,绽放出浅淡的笑容,摇了摇头,示意对方自己无事,这才转头看向凌婉儿,神色明显温柔不舍,但是眼里满是坚定,“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反悔,只是……”即使到了此刻,凌婉儿和娑沨的安全仍然是许枫的一块心病,让他不能不担忧。
似是明白了许枫心中所想,凌婉儿淡淡一笑,低头看向怀中婴儿,柔声道:“你不必担心我们的安全,你,只管自己去吧,记得保护好言飘。”
沉默半晌,许枫脸色沉静,有点严肃,“我会保护好自己和言飘,你也是。”
凌婉儿没有想到许枫会突然冒出这一句,明显一怔,神色复杂,口微张,却什么都无法说出来,最后千言花语只是化为两个字,转过头,“走吧。”眼眶周围泛着红圈,语气里也带着哽咽,可以听出凌婉儿的不舍。
闻言,许枫又哑然一阵,最后微微一笑,却是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松开洛言飘的手,径直走上前去,抱起凌婉儿怀中的娑沨,眼里布满了温柔,今日娑沨是寿星,是主角,所以一身大红色棉袄加身,映衬的整张脸粉雕玉琢,可爱极了,脖子上还带着金锁,整个人喜庆至极,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许枫,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那可爱的憨态直把许枫看的心里柔情一片,摸了摸娑沨白嫩嫩好似包子的小脸,从怀中掏出邪月教少爷小姐们独有的代表身份的玉佩,笑着放在娑沨的小手里,才又把娑沨放回凌婉儿的怀抱里,退到洛言飘的身边。
凌婉儿一时还不明白许枫要做何事,直到看清楚那块玉佩上的“枫”字才惊骇的看向许枫,紧张的开口,“枫儿,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收回去。”
没有理会凌婉儿的话,许枫摆了摆手,淡淡一笑,如三月春风,平淡的开口,“既然我已经决定离开,那么这个象征着身份的玉佩也没有任何用处了,还不如给了娑儿,不能伴她成长,好让她知道还有个哥哥的存在。”话说到后来,已经带着遗憾和无奈了,但更多的是解脱和轻松,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而且若非无奈,自己已经决定今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那么这块玉佩留着也是无用了,还有可能被人发现而酿成大祸,还不如给了娑儿的有用。
凌婉儿听罢神色才恢复平静,只是还有些犹豫,为难的开口,“也不用……”
话还未说完已经被许枫打断,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就当是我给娑儿的礼物好了,再拖下去只会对我们不利,我和言飘三个还是先离开了。”
看着许枫几个人的背影,凌婉儿终于眼一涩,流下泪来,声音轻的除了自己听见以外再无他人能听得清,“枫儿,一路保重,千万别被找到了。”
刚步出门外,一双秋水为瞳的眼眸立刻看向许枫,此刻她的眼里带着困惑、温柔,还有一丝许枫看不懂说不清的情感。
看到这样的眼眸,许枫都觉得心头沉重起来,看向洛言飘,脸上带着笑容,却又神色复杂,扶着洛言飘的手都紧了紧,直到注视的目光离开,许枫才轻嘘一口气,心头却是又乱又烦又无奈,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暴怒
气氛突然间冷了下来,三人陷入沉默之中,各有各的心事,百转回肠,许枫心中叹息却又无话可说,牵起洛言飘的手紧张而又小心的按凌婉儿给的路线走,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惊了一身的汗,不知不觉间整个后背都已被冷汗浸湿,好不容易看到了后门的影子,刚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接下去面色一紧,握着洛言飘的手已经满是汗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锐利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干什么?”
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心跳,回过身去,和一双锐利的眼睛对个正着,看清来人,许枫不免小小地吃了一惊,冰冷的娃娃脸,锐利的眼眸,分明就是无剑,许枫一恍神,心里一瞬间被心里涌上来的无奈挫败淹没,几乎绝望,来的人是无剑,他们连逃跑离开的机会都断绝了,无剑也没有想到是许枫等人,面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