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cǎi_huā贼竟然是个清秀少年。
“这看起来像是被采的吧……”冉鸣远轻声嘟哝着,有些怀疑是不是抓错人了。
可郑画师和清风都一口咬定,这个身形,与他们当日所遇的cǎi_huā贼完全相同。
“我……我其实是个养花的。我听人家说,这世上,有一种菊花是其他花都不能相比的,只有美貌的男子才拥有。所以我才想见识一下,并不是要对几位公子干什么……”那清秀少年红着眼眶解释道:“今天下午又听说,天字一号房晚上会有能吃的菊花,我又好奇了,才会偷偷潜入的。没想到那道菜那么好看,就忍不住吃了两口,谁知道,里面居然下了药……”
“你是养花的,那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冉望重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
少年挠挠头:“这个啊,每天爬山找花种,不知怎么就练出来了。”
冉望重默默地背过身去,不忍相信自己练了二十多年的武功,至今轻功还不敌一个随便练练的养花小子的事实。
于是,cǎi_huā贼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冉鸣远捉到了cǎi_huā贼,在府里可是好好扬眉吐气了一把。
沈擎的手艺在城里出了名,很久以后,还会有人到客栈去询问,这天送不送免费的菊花鳜鱼。
最得意的是冉望重,他收了个好徒弟,现在天天给那养花小子指点武功,一副不培养出武林盟主誓不罢休的架势。
只是众人渐渐发现,自打冉望重收了徒弟后,冉德高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了。
28、梅酒解心醋 ...
书房的门紧闭,无论里外都异常安静。
偶尔有人送东西过来,开门关门都是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这么简单的帐都能算错!”突然,书房里响起一声大吼,方圆一里之内的人都随之抖了一抖,停在书上憩息的鸟儿也唰的一下飞走了。
书房里,冉德高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上的账簿,眉间的疙瘩愈来愈深。书桌的另一边,则站着一个低着头佝着背的男子,他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在心里暗叹自己倒霉。
这文管家今日是怎么了?他平日虽然在账上严格,却从来不会对武管家之外的人大呼小叫的呀!
打发了前来送账簿的人,冉德高长叹一口气,端起杯子想喝口茶水,却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
嗟乎,时不利兮骓不逝……这两天做什么事都不顺遂啊!冉德高泄气地放下杯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迎面正好看见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上冉鸣远和冉小乖站在中间,冉望重和他自己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四人脸上都带着吟吟笑意——正是两年前他亲手画的王府全家福。
往日看到这幅画,总会让他的内心觉得安稳而温暖,可今日看在他眼中,却觉得画上的冉望重,笑得特别可恶。
对,特别特别可恶!
冉德高不由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一踏进冉望重的院子,就看到两个赤条条的男子搂在一起,分明就是冉望重和他那个新收的徒弟。
虽然冉望重再三说,他只是在教徒弟功夫,但冉德高却偏不相信。哼,教功夫也不用搂在一起吧,八成是冉望重见人家长得清秀,动了歪念头,趁机占别人便宜吧!
冉德高越想,心情就越恶劣,到最后也不知发什么疯,竟然丢下一屋子没核对的账簿,跑出去找织工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小擎擎,”冉鸣远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吃着香甜的核桃酪,间歇和沈擎说几句话:“小乖说德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针线和棉布,还要做个望重的娃娃用针扎着解恨。我觉得再不帮他们调和调和,德高迟早会发疯的。”
沈擎埋着头认真拣菜:“那王爷觉得,文管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冉鸣远眯起眼睛,笑得有些诡异:“我觉得呀,德高这样子,就是吃醋了。他看到望重对那个cǎi_huā贼那么好,心里不舒服了呗,我们干脆,就想个办法撮合一下他们。”
沈擎忍住笑意,道:“那人不是cǎi_huā贼,他有名字的,叫慕华。”
冉鸣远摆摆手:“先别计较那个,小擎擎,我已经定好了大方向,具体的办法就交给你来想了。”
沈擎无奈地摇头,唉,他就知道,事情到最后,肯定是交到自己手上的。对于冉鸣远的的这种信任,他也真是哭笑不得了。
苦思冥想了几刻钟,沈擎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相亲节目,男女嘉宾都是在做游戏的环节里迅速熟悉起来的。既然如此,那倒不妨大家一起找件既要动手又要动脑的事情做做,冉德高和冉望重一文一武,说不定搭档着,就对上眼了。
于是次日,在沈擎的属意下,冉小乖出马,顺利地把冉德高和冉望重都带到了冉鸣远的院子。
看着表情迷茫、并保持了好几丈距离的两人,沈擎带着礼貌的笑容道:“今日特意邀请二位,来和我一起酿梅花酒。”
酿酒?冉德高斜了冉望重一眼,率先开口:“我可没兴趣,你们自己玩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他说完便转身欲走,冉小乖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喊了声“爹爹”。
一听这声叫唤,冉德高的心,立马就软的一塌糊涂了。
“爹爹好几天没和小乖玩了,还一直都板着脸,凶凶的。”冉小乖轻轻地嘟哝着,再配上怯怯的表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