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见对方来势汹汹刚一打照面便痛下死手,玄衣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急忙催动内力同时刻意避开人群朝着城郊方向狂奔,身后追兵被他渐渐拉开距离,唯有那名捕快头目打扮之人一直紧紧的缀在身后。
“楚寒!各城各镇都有内府下发的海捕文书!你跑不的!”身后那人愤怒的吼声传来:“无君无父的叛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玄衣无心也不愿停下来向对方解释一番,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自己麾下数千将士的身上。一个奋起直追一个亡命奔逃,两人风驰电掣的跑出数里地,再往前行却发现路已被巍峨的城墙给阻隔,两人不知不觉间竟穿越了整个无双城。
捕快头目微微放缓脚步,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原本威武的公门头冠早已歪至一边,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滴落,他手中的链枷开始缓慢旋转,嘴角上挂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无路可逃了吗!那就准备受死吧!”
玄衣运起轻功纵身朝着城墙踏去,随着足尖连点,身形扶摇直上,数丈高的城墙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该死!这反贼实力远超情报中所述,单单这内功修为怕是已经达到宗师境界了!”捕快头目愤愤的一甩手臂,手中的链枷呼啸着发泄似的重重砸在城墙上,巨大的轰鸣声中只将数块城砖砸的粉碎坠落,哪里还看得见玄衣踪迹。
玄衣轻松跃过城墙后飘然落地,随后转入官道旁的树林消失不见。
大梁京都龙城皇帝寝宫内,靖隆帝俞泽天双目紧闭仰面躺在龙床上,身侧是一群噤若寒蝉的侍女仆从小心翼翼的候着。寝宫外聚集了近百名朝中三品以上大员,龙光卫统领甘子羽手按长刀挺立在寝宫门外,双目紧盯着四周丝毫不敢松懈,其余龙光卫士卒早将整座寝宫严密的保护起来。
距离靖隆帝上一次昏迷又过去将近一周的时间,朝中大臣这些日子以来对皇帝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已经见怪不怪,众官员索性将早朝觐见的地点直接换成了寝宫之外,一方面是便于第一时间得知皇帝清醒的消息,另一方面则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万一皇帝哪天突然驾崩了,这朝野之中绝对会发生权力大洗牌。
和其他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般不同,武侯洪承启身着一品武官官服站在武官阵营的最前方,他微闭着双目似在假寐。按照梁朝祖制,宗族里受封了亲王的必须呆在封地上,无诏书擅自离开封地视为谋逆,故洪承启的爵位可以说是在场之人中最高的。
“恩师,皇帝他的病情如何了?”一名外表雍容端庄的中年女子皱着眉望向龙床出言问到。
“气血愈发衰弱,情况不容乐观啊!”龙床前立着一位发须皆白的老道士,无论是从其身着的镶金丝龙纹道袍,还是其仙风道骨的气质都衬托出此人身份的尊贵不凡。
他便是当朝帝师,大梁国教唯吾教的第二任掌教——朝阳真人。
朝阳真人望着形容枯槁的靖隆帝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他将皇帝露在外面的手放如被中盖好,这才转过头来朝着女子稽首一礼:“贵妃娘娘见谅,老道的岐黄之术不精,只能暂时将陛下的病情多维持数日。”
“什么?连恩师也束手无策了吗?”女子闻言呆立当场,若不是身旁侍女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怕是马上便要瘫坐于地。自原太子殿下因犯事触怒靖隆帝被废黜后,太子的生母皇后徐婉云也被牵连搬至冷宫居住,如此一来,后宫大权就交至贵妃孟菁手中,所以在靖隆帝昏迷之时,陪在身侧的乃是眼前的这位孟菁娘娘。
朝阳真人望了望面若死灰的贵妃娘娘,面带难色的张了张嘴,略作犹豫后还是开口道:“贵妃娘娘,陛下恐怕时日无多,老道已经为其金针渡气,稍后即会醒转。”说完他便径直走到一侧的偏房打坐休息去了。
就在两人身形交错之时,朝阳真人的话语通过内力直接传至孟菁一人的耳里。
“陛下这次醒转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意识清醒,还请娘娘提醒陛下早作打算,安排好后事!”
孟菁显然清楚的听见朝阳真人告诫的话语,不由得身躯一颤,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寝宫外,与洪承启交好的兵部尚书赵绛和吏部尚书张仲举联袂走上前去轻声说到:“武侯大人,该用午饭了,今天怕是等不到了。”
张仲举轻轻敲打着发酸的腿部叹了口气:“这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啊,稍站一会便浑身酸痛难忍!”
“走吧!”洪承启深深望了不远处幽深的寝宫一眼,招呼了两人一声一并离去。
眼见最后三名官员也暂时离去了,龙光卫统领甘子羽稍稍松了口气,他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双眼刚想活动活动四肢,耳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寝宫方向快步行来。
这个时间点又会是谁?甘子羽疑惑的望向御道,数十道身影正一溜小跑朝着寝宫方向跑来。
甘子羽看清为首之人面容时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履行职责将来者阻拦在寝宫之外。
“老甘,好好去守着寝宫,别让其他闲杂之人打扰本殿下!”为首者走到寝宫门外很随意的将甘子羽伸出的手拨到一边,他身着金色盘龙袍服,两道剑眉将其本就俊秀的脸衬托的更具英气。
“太子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无诏不得进入寝宫!”甘子羽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将太子俞觉给拦了下来。
“你说什么?”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