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没有思考或许秦子穆对他隐瞒了信息,或者骗了他这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面跟他说谎没有半点好处。而且,直觉告诉他,秦子穆也不是那样的人。
云初觉得自己应该见上秦子穆一面,至少将这些消息告诉他。这定秦剑看样子也只能自己锻造。而据他查到的消息,坏掉的定秦剑可不只是阿房宫那一把。
***
第二天睡醒,云初难得有些赖床。晚上睡得很不舒服,总感觉活动空间很窄。
云初感到有一丝凉风吹到自己脸上,有点冷。他伸手想抓被子,摸索一阵却什么都没抓到。
迷迷糊糊中,他睁开了眼,视线中只有徐忆之那张俊逸的脸,剑眉星眸,红艳的薄唇,额前银发柔顺地垂下,额前的火焰半遮半掩。
“你总算醒了。”徐忆之一脸坏笑。
云初惊得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徐忆之又擅自从忘归里面出来了。他想立刻下床离他远点,可头发被什么扯住了,头皮一阵撕裂般疼痛,让他的身体立刻就倒了下去。正好倒在徐忆之身上,他的身体如玄冰般寒冷。
“哎哟,看不出来,你还挺重的。”徐忆之在云初胳膊小腿上面掐了掐,嘴里念叨着肌肉长得不错,又轻柔地将云初推开。
云初全程懵懂,他甚至以为他在做一出荒唐的梦。
他能感受到徐忆之的手,非常的冰凉,和他接触久了甚至有些刺骨。
“你到底在搞什么?!”云初揉了揉自己的头皮,然后顺着头发,总算发现了而造成他痛苦的罪魁祸首。
徐忆之将他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打成了蝴蝶结,漆黑如墨的长发正与一缕银发交缠在一起,对比是那么鲜明。
“你也太无聊了!”云初想把这蝴蝶结给解开,但被徐忆之阻止。
徐忆之趁他错愕自己,回身拔出忘归,一剑就将两缕头发给断了下来。
徐忆之伸手在云初头上揉了揉,冰冷修长的手指插入墨色发间。发丝从指间滑落,徐忆之如同看风景一般欣赏着。
指间接触头发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曾经似乎也有人这样抚弄他的头发。但感受到那一抹冰凉,熟悉的感觉立刻无影无踪。
“你到底发什么疯?”阳炎烈火已经在体内点燃,云初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就玩玩。”徐忆之笑了笑,将两人发丝结成的蝴蝶结塞进了怀里。“这蝴蝶结这么漂亮,你不喜欢就给我吧。”
说完徐忆之迅速就回到了忘归里面,头发也被带了进去。
云初来不及为头发惋惜。
他终于留意到,他不仅仅接触到了徐忆之的实体,徐忆之还能自己拔剑。
徐忆之的力量突飞猛进!
难道就是那块邪月令的作用?
☆、天下第一vs将军vs剑灵 6
早餐之后, 云初坐在房间内打坐休息。躲在忘归里面的徐忆之大概是憋够了, 探出了身形。而云初也已经气过了, 没有追究头发的问题。
他示意徐忆之坐在桌子前坐下,叫店小二送上了开水,表示要和他好好谈谈。
云初将心中疑问提了出来, 希望徐忆之给出回答。而徐忆之也不再隐瞒,老老实实地说了个清清楚楚。
“说来话长,这得从我打造魂剑的时候说起。”徐忆之用开水将两人的茶碗都烫了一遍,再拿着茶叶开始精挑细选。
“当年我性子狠厉偏激, 觉得人间无趣的很,对着世间也是极为不满。本想着颠覆大秦、改朝换代, 结果却一样无趣, 活着简直没意思。于是就生出直接死了的打算。所以铸魂剑的过程我其实是心怀怨气的, 心中很想将这个世界彻底破坏掉。不曾想这份怨气也被融入了剑中。”徐忆之在茶杯中导入热水, 将茶叶一颗一颗投入到杯中。客栈的成年老茶叶,不会太好,云初嗅到一股甘苦、酸涩的味道, 觉得徐忆之是浪费功夫。再好的沏茶技术也改不了劣质茶叶的成色。
“我赤阳诀练得不怎样, 但寒月诀却已经是顶峰极致。魂剑初成之时, 就带着一身阴寒,是个至阴至邪的物件。加上我投身剑庐,以身祭剑。这件不仅邪气,也带着戾气,剑身的阴寒也就加剧了几分。”徐忆之将这头一道茶水倒掉, 又以凤凰三点头的手法向茶杯中轻柔注入沏满茶水。他的动作很漂亮,但手脚手些重,对破旧的陶瓷茶壶茶杯也没有半分疼惜,时不时就磕磕碰碰,那清脆的响声有些惊耳。
“忘归出世之后,以邪气惑人心神引起血雨腥风,这剑彻底成了阴邪的魔物了。”徐忆之饮了一口茶。
云初也喝了一口,茶叶很差,味道也很难喝,浓浓的酸苦缠绕着味蕾久久化不开。上辈子被蒋淮安养刁的舌头,拒绝接受这样的茶。
“要知道当日祭剑我的魂灵就附在剑身,年深日久这股阴寒邪气也就与我合二为一,融入了我的魂与魄。虽然我觉得世界很无聊,颠覆搅乱了比较好,但是滥造杀孽却也非我所愿。那段时间其实是很痛苦。理智和本能冲突着,确实本能占了上峰。后来回归剑冢,某一任庄主以奇门遁甲之术封了我的阴寒之气,我才得以安然休眠。”
徐忆之伸手想抚弄了云初头上非常明显短了一截的头发,手却被他狠狠拍下。他见云初只尝了一口茶水便不再端起茶杯,便体贴地将茶水倒掉,换上一盏清水,自己则津津有味喝着那苦不堪言的茶。
“当日你在剑冢吸收了我的剑魄,机缘巧合帮了我。三魂七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