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欢养鹿当宠物?”安妮一愣,“难得不应该是猎杀吗?”
安妮没见过多少贵族,但自家伯爵和珍夫人热衷于猎鹿这件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能得到国王的邀请去鹿园猎鹿,这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啊,园丁的老婆总在说。
“谁知道那些贵族在想什么?”
“也许那鹿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特质。”
“是的,是的,贵人嘛,咱们又怎么可能揣度呢。”
马车最终在离汉普顿宫不远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据说这一片都在格洛斯特公爵的庇佑下。
庄园门口并没有安妮想象中的车水马龙,她以为伯爵和珍夫人是来参加什么宴会的,如今看来并不是。也许他们只是单纯来乡下享受一个安静的假期,就想伦敦其他的贵族最近爱做的那样。在他们到达庄园时,只有他们一辆马车。
但这里并不是伯爵的产业,事实上,谁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所有猜测,但不敢确定。
伯爵首先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一边一丝不苟的给自己的领口别上了一个古怪的胸针,一边等待着珍夫人。他没有伸手去扶她,因为珍夫人不需要,哪怕每次她出车门时都会被绊一下,她也倔强的拒绝任何人去扶她。
安妮也不敢扶,但她眼疾手快的在珍夫人快要摔倒时,不着痕迹的帮了她一把。
这一回,珍夫人终于十分完美的走下了马车。她的眼睛里好像划过一些怀念,不过很快就重新清醒了过来,她对安妮很礼貌又雍容的说了一声:“谢谢。”
安妮连忙欠身。她虽然没见过多少贵族,但她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伯爵和珍夫人更和善的大人物。
在就在他们耽误的这一会儿功夫里,另外一辆马车也到了。
伯爵说:“快走!”
很显然的,伯爵阁下并不想看到那个张扬马车里的来人,对方的马车耀眼的就像是一块金子,闪的人眼睛都快瞎了。
珍夫人也提起两角的裙子,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安妮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珍夫人裙子的后摆,以免她踩住绊倒,一边也着急忙慌的追着自己的主人跑进了庄园,活像后面有一头远古的巨兽在追逐他们。直至最后,安妮也没能看清楚那马车里坐着谁。
庄园的主人看上去十分的热情与好客,仆从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哪怕是像安妮这种其他贵族带来的仆从都有自己的去处。
珍夫人趴在安妮耳边小声的指点了一句:“汉普顿宫的骑士会负责守卫这里。”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安妮这才想明白了,什么拿着备用扇子,珍夫人不过是在给她一个去和红头发骑士谈谈的机会。
“谢谢您,谢谢您,但是您的扇子……”安妮哪怕只被交待了一个使命,她也想努力完成它。
珍夫人笑的更厉害了:“哦,my bunny,你真是太可爱了。怪不得你哥哥说让你来工作肯定没问题。好了,去玩吧,我今天用不到扇子。”
“是,夫人!”
安妮在离开后才回想起来,珍夫人的胸口也别着一个古怪的胸针,与伯爵的一模一样,她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在来伦敦的时候,在她哥哥那里也看到过一个。像是一座拱桥一样的胸针,也不知道到底代表了什么。不过这终于解释了她哥哥为什么会认识伯爵与珍夫人,他们应该是同一个组织的会员。
有些组织就是如此,不拘是贵族还是平民精英,只要大家有志同道合的兴趣,就能够成为朋友。安妮很珍惜她如今拥有的一切,据说工作满半年,她就可以得到受教育的机会了。
珍夫人已经帮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要看安妮自己的表现了。
伯爵在进入会客厅后,迅速与珍夫人拉开了距离,终于不用再假装了,他很明显的长舒了一口气,脱掉外衣,快速去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
沙发也是最近在伦敦才流行起来的一种很舒适的座椅,如今的贵族谁家要是没几个沙发,那肯定是要被笑话的。
早已经到达了会客厅的其他几个客人开始哄笑:“哦,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德雷克,你就这么容不下珍吗?太伤美女的面子了。”
珍夫人倒是无所谓,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边,叼起了一个烟斗开始吞云吐雾。
威塞克斯伯爵对同样离他很远的马特小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恐女症有多严重,这并不能怪我。我也很喜欢珍,但……”
马特小姐,也就是朱莉,正盛装打扮的坐在一边,喝着一瓶已经快要减低的果味酒。她就是刚刚起哄最严重的人之一,脸颊绯红,但大脑依旧清醒。
乔神父坐在伯爵的左手边,帮腔道:“我要是经历过德雷克小时候的那些事儿,我也会害怕的。”
朱莉撇撇嘴,她就是不满意于威塞克斯伯爵那种浪费美人的感觉,她转过头来和珍熟稔的聊天,怒其不争:“你为他背了多少黑锅,现在已经传成谁要当伯爵的女仆,谁就会被你杀了埋在后院的树下了,你知道吗?”
珍夫人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交易就是交易。他当年与爱丽丝的约定是要给彼此打掩护,哪怕爱丽丝不到一年就被去世了,我也瓿烧飧龀信怠!
爱丽丝就是伯爵夫人,同时也是珍夫人的秘密爱人。
这里就是奥古斯特当年畅想过的秘密结社了,一个名字就叫“秘密结社”的秘密结社,会员不多,却十分团结,至今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