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明白,二皇弟一直想要取孤而代之,无奈父皇一直未同意,他一直以为是父皇偏宠于孤,因此将父皇也给恨上了,然,父皇不肯废黜孤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置孤于险地之,以此来保护他的周全。只是,二皇弟似乎并不领父皇这个情!孤不愿意坐上这劳什子的东宫之位,而二皇弟却是求而不得,孤不想要,父皇逼迫着给孤,父皇的一个决定,让我二人郁郁寡欢,反目成仇。父与子,兄与弟,不似亲人更似仇人。”
孰对孰错?有口难言。一忧一喜皆心火,一荣一枯皆眼尘,静心看透炎凉事,千古不做梦里人。
言满心的愁苦满目的悲凉,却无人可说无苦可诉。所以他只能记住该记住的美好,忘记该忘记的苦闷,改变能改变的现状,接受不能改变的仇恨。
“太子殿下,你可知晓,这人呐,也是分六九等的。这聪明之人,会一味的向前看;智慧之人,会事事向后看;这两者不同的是,聪明之人,是战胜别人的人,而智慧之人,是战胜自己的人。所以说,活着,一定要有气度,这不仅仅是涵养的问题,也是一种作人的标识。真正的男人的气度是要刚柔并济,胸有天地。要坚韧不拔,顽强不屈。要傲骨侠肠,正直勇敢。是在寒冬腊月面对凛冽寒风之时,巍然不动的英雄豪情,是在艳阳高照炙热难耐之时,挥笔题书的那份悠然宁静。如果一个人没有经历过一些挫折,没有承受过一些苦痛,那么就不容易对人产生惺惺相惜之感。所以,若是殿下有救苦救难的精神,就须得先受苦受难。”
言的与言渊不同,他心思纯善,一心向往的是返璞归真的田园生活,但,事实却是,他没有仗剑走天涯的资格。他是一个被现实生活伤透的男人。而言渊,行事暴戾乖张,秉持的选择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他那里看不到一点点的人性可言,除了他自己,其他的人不过是他的附庸罢了。
“王妃的意思是,孤现在所受的痛苦,不过是老天为了磨练孤而给的折磨?”言自嘲的一笑,那不达眸底的笑意很是苍凉。
“太子殿下若是这般理解也无不妥。”顾倾暖粲然一笑,那灿烂的笑容像是一抹暖阳驱散着言心底的寒冷。
言不言,只是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妃,孤先告辞了。”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将上下而求索!
“慢走不送!”
言起身离开了,带走了剩下的桃花酿。顾倾暖见他甚是喜欢桃花酿,很豪爽的承诺会再送他几坛。而两人的革命友谊,自此建立。
龙霄。睿王府。
自打顾倾暖失踪之后,春桃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日日都是以泪洗面,憔悴不堪。即使桃夭不停地劝诫她说王妃定然会安然无恙,也无法减轻她心的忧虑和愧疚。
以前一直絮絮叨叨的小嘴现下变得寡言少语,就连笑容,都很是勉强。桃夭无奈的叹了口气,过去那个活泼开朗的小丫头方才失去了生气一般,变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纵使顾倾暖的寝房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春桃还是日日都要来打扫,看到熟悉的物什,想到王妃不知此刻在哪里受苦受难,春桃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老天啊,信女别无所求,只求王妃能够化险为夷,和王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便已足矣。”
虔诚的祈祷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春桃抬眸,发现来人竟是身负重伤的墨白。
“墨白,你怎地起身了,墨青临走之时可是再交代,要你卧床休息的。”许是许久没有说话了,春桃的声音有些许的微哑。
“春桃,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墨白的情绪有些激动,王爷归来是否代表了王妃也回来了。看着还呆愣住的春桃,他忍不住心急的说道:“还愣着干啥,咱们赶紧去前厅请罪去吧。”
“好,好。”春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扶着墨白朝着前厅走去。
“墨白,你慢些走,你看,你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出血了。”春桃忍不住的关心道,当她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伤时,差点吓晕了过去,简直是惨不忍睹呐。
墨白却是催促道:“我无碍,咱们快些走吧。”
春桃无奈,只好快步前行。
“本王不在京都的时候可有什么事情发生?”龙玄墨的脸色不是很好,来回的奔波让他甚感疲惫,可是他却不能休息,他必须要加快脚步,加快速度,才能再次见到那个任性的小女人阿。
她现在应该到言凉了吧,不知道有没有抱怨马车太硬,路途太远,让她的小屁股饱受折磨。想必定然是抱怨的吧,以往每一次坐马车出行,她总是会抱怨的。
“回王爷,皇上命黎王掌管御林军,其他并无什么变动。皇上病重,已休朝日。而黎王近几日一直频繁的探望德妃娘娘,属下认为黎王定是在筹划着什么。”
“本王要的是确切的证据,不是你的自以为!”
“属下该死!”听到呵斥,墨言立马跪地认错。
不是他不想查,而是查不出来。除了他的心腹之人,其他的人皆不能靠近他的书房,凡靠近者,无论是何理由,一律杖毙!
“起来,不必去查了,应该就是这两日,龙玄烨就该露出马脚了。你去通知雷将军,这两日命赤鹰军严阵以待,还有通知墨风,墨龙军随时等候命令!”
“属下遵命!”
龙玄墨负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那湛蓝的天空,心里却是在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