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蒋子捷问着昨晚收大门的兄弟。
“呃,昨儿个我们都喝多了,也不记得了……”后面的话在自家老大的凶光中慢慢的咽了下去。
“滚你大爷的!就知道喝!滚后山去大哥那儿去养猪去!”蒋子捷气的一脚踢了那个手下的屁股,骂完人,蒋子捷到颜渊住的屋子,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一如那个清冷的人一样,而且也是同样的简短,“后会有期。”旁边还放了一百两银票,后来一个小弟说是那个喧烨宁拿了贴身的玉佩当了的钱。蒋子捷把纸条撕了个粉碎,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往夙京的路上,一个马车上。
“师叔,为什么这么着急走?”昨儿个二更就被自己师叔叫了起来,两个人像是逃难一样从后山下了山,到了镇子里才买了马车和干粮。
“没什么,伤好了,该上路了。”颜渊没多解释。其实他是昨儿个自己回屋以后,刚要睡下,就听到有人进了院子的声音,虽说是有些醉了,但是多年习武的警觉性不减,酒气去了泰半,却发现自己是在别人的屋子里,喝了些冷茶去了去酒气,刚出院子因为还是初秋,那客房开了窗子,那几个人的对话都收进了颜渊的耳朵里,本就萌生了去义的颜渊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想起那个总是热情过度的寨主,就选了那么个时辰离开的,若是说他们要离开,保不准又是一番劝说。
听到颜渊这么说,虽然知道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自己师叔这个人,要是他不想说了,估计自己再问也是多余,也便没有深究下去。二人一路西行,日落西山的时候到了一处荒庙落脚。
“我去找些吃食,你先生火吧。”颜渊交待完就出了庙,他们二人身上的值钱的都在逃难的时候掉落了,要不就是换了马车,喧烨宁当了玉佩的银子除了给一些用项之外就留给了蒋六,所以师侄二人却只能夜宿破庙了。
打了一只野鸡,还采了一些野果,颜渊回到了庙里,却发现喧烨宁在照顾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
“这人是哪里来的?”颜渊有些防备的看着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来路不明的人。
“他说他是公子夜华。”喧烨宁看着那人的眼神竟是有些哀伤。
“不认识。”颜渊冷冷的说道,“别管闲事,这个人这个样子,估计是有人追杀。”
“他原是名动夙京的琴师。是遇人不淑吧……”后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又对着那苟延残喘的人说道,“以后我便带你活下去吧……”嘴角露出一抹笑,竟是苦涩。而那个人,听到那话后,在喧烨宁怀中一阵抽搐,然后便断了气。
“你……”颜渊不明的看着喧烨宁。
“师叔,我要去夙京,继续当夜华公子。”喧烨宁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坚定。
听到那个熟悉名字,颜渊敛下眉,沉吟半天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可以改你容貌的一种药,却也是种毒,可能日后你可以用的上。”
“谢师叔。”喧烨宁笑着接过。
日后,夙京那个名动天下却又消失了许久的夜华师傅回了碧凹馆,却又说是被毁了面目;夙京轿外的落英镇的学堂本是请了半月假,却消失了二月有余的颜夫子又回来了,蒋家寨依旧以打劫为生,只是,却不想,一场赌局,让这那两人又重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