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颔首道:“你刚上任,礼贤下士不可或缺。”
陈涛应答:“学生明白。”
在对陈涛一事上,楼清或许真的有好感,可再多的好感,都在他否认的那一刻心寒,如今剩的,也只是这师生之情,别的不说,眼前这人,还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你说要问我事,是何事?”楼清啜了口茶道。
陈涛见他直接,也不再隐瞒,道:“老师甘为季长风讼师,对季长风之事,了解多少?”
楼清道:“你指何事?”
陈涛道:“东城一事。”
楼清摇头:“此事我并不知。”
陈涛稍疑:“那你怎么...”
楼清道:“我甘为他的讼师,是相信季那种人。”
陈涛道:“老师似乎很笃定。”
楼清看着陈涛,陈涛此时神色,专注,认真:“那尚学认为,老师是何种人?”
陈涛似乎在楼清脸上看见了与他一样的心情:“你与季长风,不可相提并论。”
楼清道:“可我觉得我们并无差别,季长风能为我承担骂名,我也能为了季长风走上公堂。”
陈涛重复那个词:“承担骂名...”
楼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涛:“在我被众人舍弃时,只有他一人伸出援手,他带我回长风山寨,费尽心思为我,从未做过伤害我之事,便是那日随你下山,他都偷偷在包袱里藏了百两银子,尚学,这样的人,会是石方所言之人吗?”
陈涛不敢应答,他的心思全被楼清说的承担骂名给霸占,承担了什么骂名?说他强抢,说他计谋深,说他借邱尚之口,趁虚而入,强迫楼清与他成亲,可真是这样吗?
陈涛觉得自己迷茫了,先前所听所见,都好像不真实起来,楼清是不是真的断袖他知晓,也知那流言是如何传出,邱尚...会跟季长风有关系吗?是季长风故意挑开之事,让他与楼清再无和好可能?
这可怕念头一旦冒出,陈涛就止不住害怕和不安,他是对不起楼清,可这时来看,他们所有人都在季长风的算计中,这事因他而起,也因他结束,季长风...陈涛握紧了拳头,你该是一个多可怕的对手。
邱尚调动东南县的暗棋,在东南县的青楼内暗暗找寻,此番找寻,直到傍晚前才有消息,邱尚收到回报,让聚集在他家的季大齐前去拿人。
石方那时正搂着美人调笑,逗美人喝酒,□□浪语从门缝溢出,过往的姑娘都害羞的摇头。
季大齐来的气势汹汹,更是直达石方的门前,一脚踹开房门,里边的不堪画面入目,季大齐直觉自己要瞎了。
石方衣衫凌乱,长着胸毛的胸膛全敞,上边的“景色”一目了然,他一手持酒一手搂着个姑娘,那姑娘身上只穿了个红色肚兜和白色长裤,小手胳膊背部露了个干净。
忽然被人打扰,石方大怒,正想发威时,回头见了来人,脸色灰如猪肝:“大...大齐...”
季大齐一声冷笑:“石方,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