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灏……其实你人挺好的。”

“少来吧……我不需要你的好人卡……如果你嫌我以前花心，我可以改，我是真的喜欢你！”

……一句“我是真的喜欢你”，反倒让方灏自己恍然大悟，自己这些天来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原来是因为这样……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么？

对方孩子气的揉揉眼睛，当然不是哭泣，只是困倦了或者害羞了吧，那招人疼的小模样又何尝不是让方灏哑然失笑。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就化作乌有……要说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谁说就没有呢？

“方灏……我是gay，你知道的，可你不知道的是……我从来都没有交过男朋友，我是个胆小鬼，我一直都不敢、更别提出柜了……”苗羽然无奈的视线渐渐飘向远方，却是认真的绝对给这个男人一个说法，虽然他不明白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岁、一直在照顾他的男人怎么就突然变得任性固执孩子气起来，“抛开你花心的问题不说，虽然我很讨厌你那样，但那是你以前的事……老实说，我之前一直在为到底是出柜还是留在日本、一直把自己的性向瞒着家里，千里迢迢，这也并不难……可现在不一样了，哥哥没有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儿子，我必须回来，必须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我不能再让爸妈伤心……我是偷偷的想，趁他们俩去云南散心的时候，谈一场半年左右的恋爱，找一个对我好的人，这辈子也算爱过，也算没留下遗憾，然后的爸妈回来，我就会跟自己的恋人分手，然后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跟那个男人老死再不往来！所以说，单从这一点来说，方灏……我就不能考虑你，你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你对我们全家照顾有加……如果我跟你在一起，那半年以后呢？你再也不等我们家门了么？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站在对面不相识？抱歉，我这个性子直，我做不到，那样岂不是更尴尬、更难受？你不是gay，而且你身边从来就不缺伴侣，又何必为了你的一时兴起，让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窗户纸……这就算是彻底捅破了。

方灏可以说是用一种极其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打量——

他一直觉得小东西超乎年纪的可爱，虽然脾气差爱炸毛，还爱搞恶作剧、坑他没商量……而自己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就跟个犯贱的抖m一样，就喜欢逗小家伙儿，哪怕被他骂、被他作弄都是件挺开心的事儿……但是今天晚上，方灏第一次真正揭开这个小家伙儿内心的面纱——那么善良，那么懂事儿……他甚至孝顺到愿意牺牲自己……

可是这一次，方灏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了，因为这个小混蛋这次给他出了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混蛋的难题——

如果自己真心喜欢，是纵情相恋、然后半年后老死不相往来？还是隐忍住感情，就这么陪着他慢慢走过以后的无数时光、再也别靠近一步？

无论哪一种都是残缺的美……却残缺的让他有点儿伤不起！

重新发动车子……回家，一路上方灏再没有说话，他还能说什么？小家伙儿给他出的这道难题，太难选了！他需要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倒是回到家的时候出了一点小状况，因为雨越下越大，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开始出现灌水现象，保安在那里一边排水一边指挥，为了安全起见、不再让业主的车子往下面停放，方灏开车绕了两圈，才在距离自己住的楼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找到一个临时停车位。

谁知苗羽然刚要下车，就听身边的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