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朗挑眉招手,诱哄兼挑逗,白尘早就哭笑不得,扑上去要毁了那书,可惜身形力气没一样占强,最终被箍在单朗怀里还累得气喘吁吁,又被逼着跟单朗一起看那本书,撇开内容不说,这书从纸质到封面制作再到文字插图的印制,无一不是精工巧作,堪称此中极品……
“不对啊,我们要去赴生辰宴!”白尘恍若惊魂,揪起单朗就走,“快点快点!已经耽搁太久,你媳妇怕是等得哭鼻子了!”
朱慧珍没有哭,只是叫人撤了酒菜,扶了陪嫁丫头的手,打算回房睡觉了,她是逍遥候夫人,又不是哀怨弃妇,就算想哭,也会躲到没人的地方,绝不会在下人面前失了尊贵颜面!
许是天佑良人,还没走出花厅就听下人回报候爷回府了,朱慧珍来不及高兴就慌忙命人摆宴,可恨自己竟去学那小户女儿的作态,毫无耐性也罢,竟然没一点自信,等了个多时辰就撤宴,不但忘了夫君事务繁多,而且忘了自己原是夫君亲自选中的夫人,看似冷情,实则有意呢!
朱慧珍羞色满面,打点了最得体的笑容在脸上,看到夫君身边又带了那男宠时,得体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僵,下一刻便越发生动,一面请人入座,一面询问白尘可有特别想吃的。
“客随主便,何况今日是夫人的生辰,我不请自来已经很冒昧了,怎敢擅自点菜,喧宾夺主?”
白尘笑颜谦辞,朱慧珍不及答话,单朗已经吩咐了几道白尘爱吃的菜,一直等到做好了送上来,单朗才拎起筷子,这是可以吃饭了的意思,朱慧珍忙近前布菜,白尘则斟了酒递给单朗,“你应该给夫人敬酒庆生……”
“麻烦!”单朗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兜底朝朱慧珍示意,“我喝干了,你也喝一杯吧!”
朱慧珍欠身谢过,果然自斟一杯喝下,白尘有些愣神,这样的庆生酒朱小姐也接受?
“我今儿长见识了,一直以为生辰敬酒也是要说点什么的,而且要碰杯齐饮,却不知还有这样的喝法,倒也省事,各人想喝各人倒,很随意,对不对?”
白尘不是嘲讽,而是真心喜欢随意的方式,朱慧珍则心下恨恨,这男宠分明影射她不得夫君敬爱,又偷眼打量夫君,果然没有半点帮她说话的意思,反而皱眉看着桌上的菜,难道不合味?
“夫君不喜欢这些菜吗?”
单朗不语,半晌才沉叹,“也罢,生辰时做的过分事大概可以谅解,只是以后不许了,明白吗?”
朱慧珍茫然摇头,单朗却不予解说,开始专心吃饭,偶尔替白尘搛菜,见旁边还愣着个人,不由奇怪道:“你不吃就不用陪着了,下去吧!”
朱慧珍委屈难言,白尘苦笑,“今天是你媳妇生辰,这是她的生辰宴,她肯定也是饿着等你来,你居然叫她下去,连我都觉得你有点过分啊!”
“你不是要跟她斗法吗?怎么又帮她说话?”单朗闲闲无聊的样子,好像在扯淡天气,瞎掰心情。
朱慧珍则在暗里得意,夫君这是帮她说话呢!否则不会直言这小男宠的虚诈狂语,那日管家回禀了男宠的宣战言论,她自是不屑一顾,只担心夫君偏颇一方,今日看来,夫君竟是偏向她的!只是这男宠竟没一点自知,都这样了还吃得下去?
“白公子似乎偏爱素食,想来是为身材所虑吧?只是我夫君方才说你要跟我斗法,难道是一种平民的娱乐游戏?”
朱慧珍掩嘴笑,白尘放下吃好的碗筷,淡淡笑道:“你太高估平民了,只有吃饱了没事干的才去娱乐游戏,成日为生计而奔波劳碌,却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者,大有人在,所以能让一家老小稍有温饱便胜过万般娱乐得来的欣悦,假如你真有兴趣玩平民游戏的话,请散尽资财,或以手中刺绣为生,或操持家务益助夫婿养家糊口,到时你会知道平民游戏的趣味只有三个字,清贫乐。”
白尘说完就开始习惯性收碗,然后才想起朱小姐还没吃,随即才又想起这边的家务不用他操心,我是有多平民啊?小狼哥哥又该有多无聊?居然帮着收碗筷!
“你媳妇还没吃呢!”白尘以此为借口,阻止了单朗的无聊。
单朗点头,手上继续收拾,“她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咱带些回去吃,尤其这盘乱七八糟的凉菜,里头荤素都有,最适合咱俩一起吃,明儿早饭你熬锅粥,配菜就是它了,你觉得呢?”
“嗯嗯!”白尘使劲点头,又收了几盘没怎么动过的炒菜,“这些也不错,当然再炒就不好了,所以放在蒸笼里热出来会比较好!”
“行,你说了算,瞧瞧还有什么想打包的通通带走!”单朗说着就跟身后的仆役要食盒,仆役错愕,只能眼神请示夫人的意思,可惜夫人也一般错愕。
单朗一人赏个冷眼,“你们都傻了?还是吃了熊心豹胆觉得我不能在这府里发号施令?”
仆役急速跪下,朱慧珍则一面唤人送食盒过来,一面强笑赔罪,“夫君请息怒,妾身只是错神到别处去了,想着与其打包,不如叫厨房重新做来……”
“你要浪费多少才算得?”单朗夺过仆役送来的食盒,跟着白尘一起把决定打包的菜一一放进去,然后一手提食盒,一手拉了白尘就走。
朱慧珍疾步追上,“夜深了,夫君就在这边歇息可好?”
“你也知道夜深了,晚上不回家睡觉的不是旅人就是坏人,你却劝我在外面睡,居心叵测啊!”
单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