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焕在亲兵护卫下跑到了安全之地,他才回过神来,看见四处乱窜的营兵,才大声吼叫,让士兵们就地开枪反击。
奎焕忙了好一阵,才把反击组织起来,但郝云峰带着快枪队,迅猛地杀了过来,他没能挡住郝云峰的冲击,让郝云峰带着快枪队很快就杀透了营盘,溃围而出。
奎焕见溃围而出的敌人只有两千多人,更多的敌人还在他的包围圈里,他也就不管这些了,马上组织人马把营盘的缺口堵上,将更多的敌人堵了回去。郝云峰率张秋山的快枪队和中营的一半人马杀出了奎焕的营盘,就继续向南冲了一段,郝云峰被后面密集的枪声一激,才发现后面的人马没有杀出来。
原来,紧随郝云峰带的那些人马之后的,是在东、西两门之外跟清兵苦战了一天的人马,他们是郝天民的前、后、左、右四营的人马,还有郝云峰的四个快枪队的人马,但这一天的苦战,他们虽然阻住了敌人的进攻,并大量杀伤了敌人,但除快枪队还基本完整外,那四营人马都已损失近半,所以申时进城再到突围时,郝天民这一路人马总数也就七千多一点,而且都已疲困至极。郝天民只留下两个快枪队跟自己的半营人马断后,让其余人马就跟在郝云峰后面突围。
可是,一天苦战,他们已疲惫不堪,所以除前面大约三成人马跟着突围出来了,后面的七成人马全被阻住了。他们趴在地上,被密集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
郝云峰急忙喊道:“快枪队的兄弟,跟我杀回去,接应后面的人马!其余的兄弟赶快向南走!”
他见玉儿就跟在身边,就对她喊道:“云玉,快带这些兄弟朝南走!”
他说完就带着快枪队翻身又杀了回去。
玉儿朝云峰的背影看了一眼,就照云峰说的,带着冲出来的人马向南走了。
郝天民率众突围的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
简阳只是个周长不到二十里地的小县城,从东门、西门到南门的距离,也都不到五里地,田总兵和董副将已带着人马杀过来了。北门的冯玉光回到北门外的营盘,一边叫人去催后面的五营人马,一边带着那里的两营人马攻打北门,北门既没敌人反击,也打不开北门,他就带着两营人马绕过西门,向南门杀过来了。
奎焕此时,他只想先凭借自己现有的人马堵住还没突出去的,等东、西、北的三路人马杀到,把这些没有突出去的就地歼灭,也无心去管那些溃围而出的保路军了,所以当郝云峰的快枪队翻身杀回时,又打乱了他的阵脚,让他一时大急,生怕让那些被他堵住的也就势杀出去了,但他马上就不急了,他已看见了杀到的东、西两路人马。
东、西两路也不等他的命令,就由田总兵和董副将带着加入了战场。
此时,郝天民已是心中大急,本来看见前面的人马已经溃围而出了,没想到敌人竟能这么快就组织起了反击,把他的大队人马和前队割断,并且把他们死死地压在了城门和敌营之间的这片开阔地里,让他更急的是,敌人的援兵已经杀过来了,如果再不能冲突出去,他这一路就要在这里全军覆没了。
他立即亲自带着半个中营和快枪队,向奎焕的阻击阵地奋力冲杀,但仍不能压制住对方的火力,趴在地上的那些人马仍然无法起身突围。他一边指挥冲杀,一边大喊:“兄弟们,拼了吧!不拼,就全死在这里了!拼吧,拼出去一个是一个!”
其他人也大喊起来:
“拼了!拼出去一个是一个!”
“冲啊!”
“杀啊!”
所有人都从地上跳起,拿着手里的武器向敌人冲杀过去。不断有人被撂倒,但他们前仆后继,拼命向敌阵冲杀,让奎焕和手下的营兵也为之胆战心寒,几乎让郝天民的大队人马溃围而出了。
但是东边田征癸的人马,西边董副将的人马迅速插了过来,再次把郝天民的大队人马堵了回去,而且冯玉光率领的两营人马也从北面压了过来。
在这危急时刻,郝云峰带快枪队翻身杀了回来,终于又让一部分兄弟冲了出去,但他和他的快枪队再次被围进了包围圈。他和兄弟们拼命冲杀,终于杀到了他父亲身边。
郝天民见儿子又杀回来了,就对儿子怒吼道:“老四,你还杀回来干什么?还不快带兄弟们杀出去!”
“爹,你快跟天德叔、天禄叔带大队人马向南冲杀!儿子带快枪队断后!”
“放屁!你忘了老子昨天给你说的话了?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忘了你肩上的担子了?还不快带兄弟们杀出去!”
“儿子要保你和叔叔们杀出去!”
“好!你不听老子的话,老子现在就死在你面前!”郝天民一边吼,一边举起了手里的鬼头大刀,就要抹自己的脖子。
“爹!儿子听你的!儿子就带兄弟们杀出去!”郝云峰哭喊着,一个头叩了下去。
“老四,赶快向南杀出去!尽可能把你天德叔、天禄叔带着杀出去!老子给你们断后!快走!”
郝云峰从地上爬起来,向兄弟们大喊道:“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冲啊!向南冲啊!”
他又带着快枪队向南杀去。
郝天民见小儿子又向南冲杀过去了,就在后面大声喊道:“快!火器营的都跟上!”
郝云峰在向南冲杀的过程中,见到了已经杀得浑身是血的曾天德和吴禄,他也不跟他们答话,只对兄弟们喊道:“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