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大统领!”沈守廉低声说了一句,拉起孙庭耀起身就走,周愕张张嘴却无言以对,只好和商人们跟在后面,王昉一伙人红着脸也要起身告辞。
“我知道你们的老毛病,先提醒一下,议事院首次开张无论如何不许打架,还有,大统领已向外面广场那帮人承诺,卫所制关系丰州安危,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回去考虑一下,想掌国事就先把这件事摆平。”李富贵冲着他们的身后又喊道。
周愕和王昉两伙人出了大统领府的门,相互瞪了几眼,然后分道扬镳,没过多久两伙人的头面人物又在李榆家碰头了——平民党和自由党闹出个大笑话,两党不约而同找到巫浪哈做党首。巫浪哈的头衔太多,商会会长、商军统领、黑鹰商社社长、宣德铁厂老板都是她,实在应付不过来,随手把乌兰也推出来,管他什么自由党、平民党,其实都是丰州党,咱姐俩一人管一个,于是巫浪哈做了自由党党首,乌兰做了平民党党首,不过她们也懒得管事,两党都有各自的总理党务做具体事,只是经常要汇报工作,说白了也就是陪俩个女人聊聊天。在这件事上还是王昉得的实惠多,乌兰掌管李家生意的财用大权,自然要给可怜巴巴的平民党提供赞助,王昉手里有了钱,转脸就跟自由党斗得乌烟瘴气。
自由党、平民党的领导人进了李家各找各的主子,巫浪哈在自己的专用书房接见了自由党总理沈守廉一干人,这间书房也是沈守廉打理出来装门面的,巫浪哈其实根本不看书,接见下属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一面听着汇报一面在默算自己的生意。
“周先生,既然你要入关组建明国支部,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乾清宫的刘文忠刘公公,把他吸收入党,一定能帮你的大忙。”巫浪哈恍惚中听说周愕开完会要回关内,马上想起自己的合伙人。
“恐怕不行了,刘公公回到京师就和宣府监视太监王坤、sx监视太监刘允中一起被皇上免了职送到净军中服苦役,说不准还要发配凤阳守陵呢。”周愕摇头道,这家伙确实在京师耳目灵通。
“明国皇帝太过分了,刘公公多好个人啊!凭什么罚人家,”巫浪哈愤愤不平地站起来,指着周愕说道,“你回京师后给刘公公递个话,他在宣德铁厂的股份我替他管着,每年分红一分不少,缺钱只管向我要,咱们不能见着好人受屈不管。”
“哈屯真是好人啊!”周愕与沈守廉相视一笑答道。
乌兰也在自己的书房接见王昉一干人,不过她比巫浪哈有文化,拿着一份《民报》批评王昉,她的外甥女乌娅,现在的平民党掌书记正在一边做记录。
“不要以为把事情推给商会就没事了,卫所制是丰州基石,多少人的生老病死都指望着卫所呢,这件事就不该捅出去,你给大统领惹了多大的麻烦,回去写篇文章赞扬卫所制,重点要集中在卫所应该如何改革上。”乌兰毫不客气说道。
“属下知错了,回去一定改正。”王昉很老实地回答。
正月初八,丰州议事院首次会议召开,大统领府及总理府、**司主要官员都赶捧场,边说边笑往议事院走。王徵老大人从工建司知事任上退下来,在丰州书院干起了授学、编书的活,这次也被指定为议事官,李榆、李槐哥俩扶着他走在官员的前面,老头还不住地指着刘之纶说,三代之治时天下为公,大概就是这个样。土巴、粆图也从金莲川跑来,不过这两个家伙不识抬举,只愿意效忠察哈尔大济农,拒绝接受指定担任丰州的议事官,只好作为陪议官列席会议,他们的老熟人衮楚克经过一段时间的低迷,如今混得风生火起,不但做生意赚到钱,而且还被指定为议事官,正一个劲地埋怨这两个同族老乡。
广场上挤满了人,老百姓感觉不到变化,还以为跟过去开公议大会一样,照样带着老婆孩子来凑热闹,拉琴、唱歌、跳舞、耍把戏的应有尽有,有人还玩起了摔跤,小商小贩又趁机兜销他们的货物,也有比较热心公议的人大呼小叫,不过口号从反对《自由迁徙令》改为支持卫所改革。
“公议大会早该取消了,我都不敢想我们是怎么和这帮乌合之众一块走到今天的。”那木儿看着广场乱哄哄的老百姓大发感慨。
“别小看他们,有这帮乌合之众存在,就不会有苛政。”李富贵淡淡说道。
议事院的议政大厅是新打理出来的,有议长和议事官的坐席,根据李富贵的要求还为各方贵客设置了陪议席,张道浚、龙华民,马博士,甚至金国通商大使常书都在陪议席就座,唯独没准备够官员的座位,大多数官员只好挤到陪议席。丰州人做事讲实在,李富贵、鄂尔泰、李槐分别代表大统领府、**司和总理府简短致词恭贺后,议长老达布一拍惊堂木宣布议事院首次会议开始。
打过招呼就是不一样,没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架,而且显得非常和谐,自由党总理沈守廉和平民党总理王昉一起举手要求发言,但两个家伙异乎寻常的客气,沈守廉很有风度地把这次有纪念意义的发言机会让给平民党。
平民党的议案认为卫所制关系丰州安危,全民皆兵绝不能有丝毫动摇,凡十六岁以上至六十岁以下者应一律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