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楼在许思年家已经呆的跟自个儿家差不多了,备用钥匙一份,来去自由,洗漱用品一套,点不含糊,连衣服都在许思年的柜子里备用着一身,所以当图楼出了房门发现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时,并没有多惊讶。
对着镜子刷牙,气色看着还不错,只头有些宿醉后的疼痛,不严重,但能影响心情,伴着这种不时的疼痛还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搅得他越发烦闷。
刷牙、洗脸、顺带一咕噜的冲了一遍头,把毛巾往上一盖,来回搓了两把完事儿,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最后鬼使神差的比了个v字,恶心的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默默的在心里告诫自己——酒少喝,萌少卖,冷酷才是他的常态!
桌子上扣着两个自家腌的凉菜,还有已经变温的小笼包和一杯牛奶,抽过盘子下压着的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楼少帅,起床之后记得吃早餐,全天然无污染两菜包子加牛奶,最适合用脑过度的人进食,您享用着先——哦对了,我选择性失忆了,关于您昨天喝醉酒之后的各种无羞耻卖萌行为,我发四,真的忘记了!
理不清的头脑总算恢复了一点,图楼眼里带了笑,把纸条折起来收好,开始慢条斯理的享用他的早餐,顺带再调戏一下远在教室中的许思年。
-么么哒!
对于这种清醒之后的第一次卖萌,某人真是玩的得心应手,全然忘了刚刚在心底的告诫,远离卖萌什么的,他可能有选择性失忆症!
而远在教室上课的许思年差点重心不稳一脚踩空,心虚的瞅了瞅周围的人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被手机里的三个字弄的各种不得劲儿,最后用书本挡着快速的回了三个字。
-呵呵哒!
短信很快回来:么么哒!
她只停顿了一秒:呵呵哒!
“么么哒!”
“呵呵哒!”
图楼叼着小笼包看着手机,忽然觉得许思年是个神奇的存在,至于哪里神奇,大概是有包治百病的功效吧!
他在手机上顿了一秒,快速的打了三个字:呵呵哒!
果然,这短信回复的速度证明对方在看到他的短信时已经想好了要回什么:么么哒!
其实他跟许思年很少有这样无聊找情调的时候,有,但是很少,这大概也跟彼此的性格有关,都不是那种热恋中的情侣腻歪不厌其烦的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无聊的三字对话,他挺喜欢的。
真挺好。
离开南关之后,图楼先去店里看了看,跟往常一样都挺好,不过许三石的气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这也难怪,许绍年走了之后大部分的活都落在他肩上,再身体好的人也会累。
图楼皱眉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招个服务员这种事许思年不可能没提过,看来是夫妻两不愿意,有时候大人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离开之后,图楼先去了市中心最大的超市,逛了一圈出来,提了一堆中老年人补的东西,打了车又回了南关,把东西放下之后才坐了公交车回了市里。
忙活这么半天已经快十一点了,跟谢意约好,他直接回了家,人还没到,先去洗了个澡,等他一身清爽的从里面出来时就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紧张的气息扑来。
江南希先看到了他,没有了平时的一惊一乍,娃娃脸上一派严肃认真:“图图,下来。”
图楼踩着楼梯往下走,被四人盯着连脊背都僵直了,他没想到他小舅会把江南希和东方司明也叫来,他下意识的去看谢意,温和浅笑,戴着眼镜,这是他熟悉的小舅,可有些东西是掩盖不起来的,那是焦虑,紧张,无奈,甚至认命以及看不出来的隐隐期待。
直到来到沙发边,图楼才发现谢意和安然彼此交握毫不避讳的手,他震惊的瞪大眼,几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愣愣的转头看向东方司明和江南希,觉得连呼吸都快被他屏蔽。
“你们,都知道了么?”
东方司明叹气:“是。”
谢意握着安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安然回以一握,依然是他常年不变的冰山脸,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紧张:“都是多年的兄弟,图图也是看着长大的,瞒了你们十年,挺累的,没事儿,表个态吧!”
“滚蛋!”江南希最先沉住气,脸都被憋红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白处了是吧?看不起我们是吧?行,十年,曹,你他妈知道十年是个什么概念吗?谁他妈管你们跟谁在一起了!”
“南希!”东方司明呵斥:“非要说这些伤人的话才过瘾是吧?”
谢意整张脸白的像鬼一样,江南希猛地反应过来,对着谢意的那张脸半天没说出话来,颓废的跌回沙发里,嗓子都喊哑了:“我不会因为你们在一起就觉得恶心,一点都没有,因为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我只是气不过你们瞒了我们十年,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还真挺不得劲儿的!阿意,刚刚——对不起。”
谢意的心被高高提起,哪怕连一次呼吸都怕震落。
东方司明叹气,看了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最终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哪般:“说实话,我跟南希一样,觉得被你们瞒了十年,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很生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因为我很清楚你们瞒着的原因,毕竟这件事换做谁都不可能轻易就接受。
你们怕我们因为这件事远离你们,而我们却因为你们隐瞒而生气,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