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这样的自信,萧子川着实有些讶异了起来。
他触在星路光膜上的右手,收了回来,左手却是晃了晃,朝许岳道:
“我不知道规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知道规则就行。”
嗤啦!
随着萧子川左手不断往回收,一道人影,逐渐浮现在许岳的眼里了。
狼狈至极。
却是,没来得及将另一只脚踏进星路的玉衡徒,被萧子川一掌抓住脚踝,硬生生地,从星路里扯了出来。
像是拖着一条狗一样。
玉衡徒何时受到过这般屈辱的对待,右脚一蹬,砰得一声,踹向了萧子川。
嗤啦!
萧子川右手剑指点出,指尖凝出一道雷矛,直接刺在了玉衡徒的脚掌。
砰!
雷矛炸开,散开的雷弧,就如游蛇一样,在玉衡徒身上闪现而出。
电得玉衡徒身子一阵颤抖,羞愤地吼了起来。
“谷神葬!放开我!”
萧子川随手一甩,吧嗒一声,将玉衡徒扔在了身后的地面上。
他转身背对着星路,正面着玉衡徒,淡淡道:“规则。”
“想知道规则?你给我磕头道歉啊!”玉衡徒屈辱地左膝跪在地上,右边身子都失了知觉。
“看来,你是想让我再揍你一顿了。”萧子川缓步向着玉衡徒走了过去。
对方面色骤然一变,赶忙道:“谷神葬!你可不要乱来!”
他有心要威胁谷神葬几句。
可一想到,谷神葬连天枢徒也敢顶撞。
那些威胁的话音,顿时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了了。
可要他就这样告诉谷神葬规则一事,玉衡徒心里又着实不甘。
想要击败斩杀谷神葬,星路是他唯一的机会。
告知谷神葬星路规则,便等同于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玉衡徒怎能甘心!
玉衡徒心里纠结着。
萧子川却是忽得笑了。
既然玉衡徒等人要借助星路的规则来对付他,那就让他们来好了。
只是收拾几个如玉衡徒这样的人而已,他萧子川难道做不到?
这样一想,萧子川对星路规则顿时失了兴趣。
脚步一缓,就向后退了过去。
几乎在萧子川动作的下一刹那。
玉衡徒身上,忽得荡漾出一层层星光波纹。
人影模糊的下一瞬,他的身影,骤然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居然再次来到了星路前。
只是。
砰!
他身影没有被传送进星路内,而是直接撞在了星路边缘的光膜上。
与星路内的萧子川,只有一指的距离。
萧子川讶异地挑了挑眉后,目光忽得转向虚空,嘴角勾起了一抺讽刺的笑容。
随即,转身而走。
玉衡徒从地上爬起来后,面色阴沉地盯着萧子川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进了最后一条星路。
此时。
一片璀璨的星河世界内。
天枢徒握着金勺的手掌,有些僵硬。
就如他此时的面色一样。
薛采莲却好似没看见对方面上的难堪一样,由衷赞叹道:
“谷公子的气度,果然非凡啊!”
谷神葬手握玉衡徒,真要想知道星路规则的话,肯定能问得出来。
可到最后,谷神葬却主动放弃了这样的机会。
你们百般算计,万般诡计,要来杀我,那就来好了!
谷神葬的这般气度,这般自信,岂是常人能具备的?
天玑徒亦是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叹道:“谷公子的确是一位奇人。”
听到天玑徒也是这般称赞谷神葬,天枢徒面上僵硬,渐渐地化作了难看。
谷神葬与玉衡徒之间,只有一指之差。
却是一个站在了星路里,一个站在了星路外。
玉衡徒落后谷神葬的这一步,不仅仅是玉衡徒的落后,更是他天枢徒的落后!
谷神葬不惧玉衡徒等人的算计,等你来战,所以,他放开了玉衡徒。
可他天枢徒呐?
为借玉衡徒等人之手教训谷神葬,他不惜屡次违反规则。
这一次,更是直接运用金勺司南之力,想要从谷神葬手下,直接将玉衡徒传送进星路内!
就是为了,不想让谷神葬知道星路的规则!
谷神葬,不屑不惧星路规则。
他天枢徒,却是纠结于让谷神葬不知道星路规则。
心境气度,谁高,谁低,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呵呵,谷神葬不屑知道星路规则,可说是气度非凡,也可说是狂妄无比。”
“出了星路,兴许,他就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了,谁又知道呐?”
察觉到气氛的沉闷,天权徒笑着说了一句。
天枢徒的面色,终于缓了下来。
眼里。
却还是残留着一抺化不开的冰冷!
“许岳与玉衡徒,都说,出了星路,就是我的死期。”
“这么一说,星路规则,与走出星路应该没关系。”
“我只要一直顺着星路往前走,早晚会走出星路的。”
萧子川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星路上。
小半个时辰后,他手掌忽得一伸,呼啦一下,在掌心升起了一道星光之柱。
就如大漠孤烟一样,直直升起了一尺多高。
托着星柱走了一刻钟,萧子川脚步停了下来。
掌心的光柱,平稳,没有一丝晃动。
“走了这么久,我体内元功并没有受到影响。”
“而凝聚在体外的星柱,也没有逸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