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如注的暴雨中平稳地向前驶去。进了市区,想找酒店就不难了,越野车在东悦大酒店门口停下,两位迎宾门童举着伞快步迎上来。
凌唯傲将容一打横抱起,虽然有伞撑着,但雨太大,风也疾,两人身上还是很快淋湿了。凌唯傲把车钥匙扔给其中一位门童,对紧跟着下车的赵凌道:“我们会在武汉住几天,什么时候走时间不定。我要照顾这家伙,恐怕顾不上赵先生,赵先生自便吧。”
挂着怀中的人,他无心理会赵凌反应,快步向门内走去,进了门就吩咐服务生:“一间房,再准备一些感冒药。”
另一位服务生从门童手里接过行李,紧跟在凌唯傲身后,好奇地多看了容一两眼。
进了房间,凌唯傲把服务生打发走,让容一躺在床上,毫不犹豫地剥掉他身上所有的衣服,盖上被子又把头发擦干才放下心。他还真有些担心容一会被淋出病,因为他实在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他根本就忘了,他和容一现在的体质虽不说百毒不侵,但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着凉。
这时,服务生敲门送来感冒药。凌唯傲摸了下容一的额头,没觉得在发烧才进浴室洗澡。从浴室出来,他打了个电话订餐,从容一的背包里找出一条内裤和一套睡衣。想了想他又把容一的睡衣放回背包里,改拿自己的睡袍给容一穿上,之后才顾得上擦自己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酒店送餐的人也来了。凌唯傲吃完之后,容一还没醒,简单的洗漱一番堂而皇之地上了容一的床。
容一这一觉睡得够沉,连姿势都没换过,睁开眼看到对面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九点多。
凌唯傲只开了床头灯,靠坐在床头用笔记本电脑浏览网页。一直没动的人忽然动了,他立即察觉了,对着脸上还残留着惺忪之色的青年微微一笑。
“醒了?”
容一一惊,猛然坐起身:“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
“是‘我们’的床,我们现在酒店;你的衣服都淋湿了,我就给你换了,”凌唯傲慢悠悠地说了句,挪开腿上的笔电,“九点多了,饿了吧?先去洗漱,我打电话订餐。”
以前和凌唯傲同床,是受条件限制,而且那是在他租的房子里,算是他的地盘。现在两人是在酒店里同躺在在一张床上,还都穿着睡袍紧挨着彼此,怎么想都有股子暧昧劲儿。容一如坐针毡,连忙跳下床。
“顺便打电话再开个房间。”
“下雨天住酒店的人多,这是最后一间空房。”凌唯傲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容一,巴不得容一早日发现他的心思。容一毕竟比他矮十公分,骨架也比他小,睡袍穿在他身上有些大,衬得人越发瘦削。
容一想起外面的大雨,顾不上和他多说,找出手机往家里打电话。容父道,天赐市也在下雨,不过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像这边下得这么大。
“对了,赵凌呢?”容一结束通话,拽了拽身上的睡袍,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不知道,”凌唯傲漫不经心地道,“我是直接把车开到酒店来的,至于他有没有住下就不清楚了。提他做什么?我们对他算尽心尽力了。你对他比对我还关心,都九点多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吃晚饭?”
“凌少还会委屈了自己?”容一习惯性地讽刺一句。
凌唯傲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只留着床头灯的缘故吧,笑容里像是带着几分苦涩。容一看得一愣,来不及细看,更来不及揣摩自己的心情,脱口问道:“你吃了没?”
“吃了。”凌唯傲笑吟吟的,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
“矫情。”容一嗤了一声。
服务生送来热腾腾的饭菜后,容一边吃边和凌唯傲聊天。
“刚才在看新闻?网上有什么消息?”
“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电视里说这场暴雨可能会持续到明天早上六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