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枫情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叫着,那声音和着雷声在暗夜里爆开来。
秋蓠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的滑落,他忽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因为他知道解枫情要疯了,只要他再待这里一天,他爱的解枫情就会承受不了事实的疯了。
「我没有骗你,解枫情,我从来不知道你不晓得这件事……」他紧紧的搂住解枫情。
解枫情怒叫着:「不要碰我。」
用力的推开秋蓠,解枫情低嚎了起来,像受了重伤的野兽般发出凶猛的叫声。
一种痛楚的感觉流经他的四肢百骸,那并不是发作的痛,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痛。秋蓠站了起来,那心痛是那麽强烈,爱意是那麽汹涌,让他摇摇晃晃的走出解枫情的房间。
大雨淋湿了他的衣衫,但秋蓠笑了;他不知自己是否该哭,但是他仍是选择笑了。在他的人生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不想用哭来告别他最心爱的人。
「我走了。」
他轻轻的说了三个极平常的字,就像在道晚安般,他挥了挥衣袖,像要飞回到天庭的仙子一样,朝着解枫情慢慢的挥动衣袖,踱出长廊,走入雨里,走入黑暗……
也走入死的怀抱。
解枫情仍是发出低哑的吼叫声,那声音是濒临死亡的人才会发出的惨叫声,他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叫唤声哽在他的喉间,然後他全身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一直发出狂笑声,笑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还不止息。
第九章
走出解家,秋蓠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心跳急速加快,一声声的像在催命,他的身体再也难以负荷。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他的全身,他一口气快喘不过来,捧住了自己的心口,心好痛!
雷雨在天空轰弤隆地响着,他拖着几乎走不动的脚步在暴雨里行走,街上没有人影,因为在这种下大雨的日子里,连乞丐都知道不宜出门。
他想回苗疆去,虽然他已经走不动了,但他仍试着要移动步伐,不顾自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
终於,他倒了下来,街道上的污水流过他的脸上及腿上的伤口,他痛得发麻,用手不断的攀爬着想要往前。
「神子,你没告诉我,爱一个人会这麽苦。」
到口的抱怨消失在雨里,秋蓠任泪水奔腾。他不想死在这里,因为这里离解家太近了,只要能多远离一步,他就会走得更远些,他不要解枫情看见他的屍体。
也许是一股意志力支持着他,他爬得离解家越来越远,终於看不见解家的屋宇。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他不晓得这是谁的错,但他明白解枫情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也许错的是命叩陌才拧?
在黑暗的巷道里,他再也爬不动了,心口绞痛得非常厉害,让他痛得只能把头贴在脏污的泥水里;他停止了呼吸,让肮脏的泥水把他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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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总管大吼大叫得几乎要喊破了喉咙。他家少爷坐在廊上,表情呆滞,浑身都被雨水给溅湿了,目光发直,若不是中邪,就是撞鬼了,他房间里的桌椅更是倒得乱七八糟,像被盗俳o劫掠过似的。
「怎麽会这样?昨晚只不过是下了场雨,怎麽就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快去请大夫吧!」旁边的仆役建议。
总管大叫道:「当然得去请大夫了,快一点,快一点……」
解枫情突然站了起来,总管见他摇晃着身子,急忙要去扶他。
他出声问道:「他走了,他终於走了,对不对?」
他问得没头没尾的,总管不知道他在说谁走了。
解枫情走入门内,躺在床上,忽然又笑又哭的道:「他走了,我知道他走了,哈哈哈,他走了,我要他走,他就走了……」
泪水化成了清泉,漾在解枫情的脸颊上,他却不断的哈哈大笑。总管跟仆役没看过这麽诡异的情景,吓得脸色发白,但下一刻解枫情却停止了笑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总管壮着胆子上前去看,才发觉躺在床上的解枫情竟然气息微弱,他惊叫了起来:「快,快去请大夫,快一点,少爷好像要没气了。」
所有的仆役闹成一堆,跑的跑,走的走,急忙去请来杭州内有名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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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内一片愁云惨雾,来看过的大夫纷纷摇头,说解枫情虽不是真的死了,但是离死也没差多远。他是伤心过了头,血脉不顺,再迟一些就要暴毙没药治了;这是心痛,除了由本人解开心结,是救不活的。
总管听了大夫的话,千求万求的求大夫开帖药,大夫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帖药先吃吃看,若吃了之後有反应,就能活;若没反应,就是死定了。」总管急忙叫人下去煎药。
大夫又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别再让他受刺激了,若他有了反应,再叫我过来。」
总管送大夫到门口,才回去解枫情的房间。
解枫情的药刚煎好,虽喂他吃了就吐,但总算是有了反应。
总管急忙道:「快去请刚才的那位大夫,就说少爷有反应了。」
大夫再来,再开了几帖药,解枫情依然是昏迷不醒,只不过药总算是喂入了他嘴里。过了两天,解枫情终於张开了眼睛,只不过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趋来像只剩骨头似的,哪还有以前的英俊洒脱,看了教人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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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是这麽说的……」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