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兵败,柳州李星沅直接发文斥责周天爵与向荣,斥责周天爵乱入险地,为难将士,影响战局,以致失败,同时责成向荣虽晓军务,实不知事,只知纵容周天爵胡来。
向荣也心头一把火,先败溃之事,光是被太平军用自己刚刚用过的手段,就回摆了自己一道,更让他火大。
向荣见到文书后,口里不说,心里已经开始责难道:“周天爵身为一省巡抚,拥节制提督之权,我能如何!若不听命,多事之秋,朝廷看我何?李星沅尽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看完的文书直接被摔在了案头上。
周天爵意气风发,这次领兵出击,身先士卒,以图全胜,不料败的如此草率,恼羞成怒之下,不免将责任推给别人,先是私下责怪向荣,认为他不知道乘机袭入东乡,反而来搭救自己,难不成他周天爵不会自己突出去吗?不然早已功成!
再者这仗也有向荣指挥不力的责任,他周天爵虽在当场,却也未干涉他向荣指挥,可这大军相持,其不能令其速胜,反而至败!岂能无责!
但这些话他却不能对着外人说,再怎么说向荣也是来救自己的性命的,说出去未免让人认为你周天爵太过不识好歹!
但对秦定三火就不打一处来,他与向荣大军已拖住太平军大军主力,若秦定三能进军快速,或直捣东乡,或转机来攻东岭背后,太平军必败无疑,白白错失了这良机!
再见众将全对着自己指挥作战所有怨言,脸上更是挂不住!
败回的当天夜里,当即升帐开会,责成战败之责,周天爵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大骂秦定三行事拖拉怯懦,废物无语!越说越气。
秦定三不敢言语,谁知周天爵越说越气,越气越说!说到最后当场对着秦定三脚踢大骂,秦定三心下不愤,当场未言,但心下怨恨难平,回营心中愤道:
“我也是贵州客将,非你广西本地将领,只是朝廷行文,派我来广西助剿贼寇!你周天爵虽贵为广西巡抚,也未管至了贵州的事,仗了是帝师杜受田的门生,就像奴仆一般对我非打即骂,好汉子怎忍得了这口气!”
贵州兵自此心下懈怠,消极怠工,对周天爵的命令半听不听,向荣部下也多如此这般。周天爵权威尽失,又复大骂本地兵将皆不听他调用,徒长贼势!
向荣也与秦定三两下互怨,向荣怨秦定三不知机,不早进军转东乡或东岭,而秦定三则怨向荣不按部署,乱改计划!使他势成孤军,令他颇受损失!
“夏哥儿,你好闲啊!”于贵按握着挂在腰间的腰刀柄手,看着夏城手握三四根一米左右短竹竿做的短矛,正对着**米开外的一株大树,退后两步,冲步抛射!于贵走上前,近前道。
此时太平军刚占领一东乡为中心,附近三十余华里的七十余座村落。粮食皆获补充,暂时不缺,但火药食盐无法补给。
新胜之下,太平军诸兵丁,见清军不再进攻,改为又复围起来,腹地太平军各部除了三日一操外,也都懒散起来,每日闲时,不是躺着,就是自己干自己的事,偶尔也由各自的先锋官指挥下训练训练。
此时的夏城前番的奖赏终于下来了,夏城被职赏两司马,作为前番作战杀敌的奖励,但这目前是个许衔,洪秀全登基后,喜策发诏:
“凡圣军将士,为庆登极大典,有功者连升一级,无功者参贺者赏职一级,”
目前各军均不满员,许多人名义上是军官,但实际还是兵丁一个!
夏城抛出一跟短矛,正扎在树上,停下回头抹汗,看着于贵道:“于伍长,有什么事要我作吗?”
于贵坐在一边的一块岩石上,拍了拍旁边的岩石,示意夏城坐到他身边。
待夏城坐下后,于贵看似问夏城,又似自言自语道:“我们能成功吗?”于贵又看了夏城一眼,转眼望天,夏城也看着天空轻叹道:“成功肯定能成功,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打到那儿!”
“哪儿?”于贵机警的问道,
“南…”夏城回过味来,问于贵道:“于叔,你问这干嘛?我又不是神仙!”
于贵笑眯着眼道:“在你叔眼里你就是神仙!快给你叔说说你还作了哪些梦?”
夏城不想让人太过于惊异他,太平军信拜皇上帝,万一他要是被人举报是邪魔入体,诱惑士卒,头咔嚓一声,也就没了!
夏城睁眼说真心话:“没了!真没了!”
于贵心下不信,又问道:“你曾跟刘大哥道我们会转战至象州一片,是什么时候?”
夏城不想说,他也就知道个大概,心道:“我又不是专门研究太平天国运动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详细!”
于贵脸神忽然变得很严肃,对着夏城道:
“你要看重你于叔的性命,你就告诉我,我知道你晓得的,大家伙活着一场相当的不易,现依仗着你少死伤几个,他们都不敢来跟你说,你于叔替他们跟你把话明说了,要是能够活下去,我们打心里感激你,”
看夏城有些动摇和迟疑,忙道:“你放心,咱们兄弟谁出去乱嘴巴,你于叔我第一个剁了他!”
夏城见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能怎么说,这时候你装聋作哑,只会让全营的人厌恶,只好皱眉蹙额道:“我估计吧,这只是我的估计,不一定是真的啊!”
先用模棱两可的话将自己先摘了摘,于贵并不介意,只认为这是夏城的一点自保的小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