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张放的可怕尹川很清楚,连他自己也要花大力气才能降服的昆尚仅一个照面就被斩杀,罗艺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就被贯穿心脏而亡,故而尹川岂会承下黄炼这番说辞。
然在其他人眼里,尹川这是谦恭,一个凡俗武者哪能当高高在上的血脉者说不敢。
此刻尹川真想臭骂自己一顿,谁让他以往烂好人的名声太大,此刻自讨苦吃,狠狠坑了自己一把,将这催命阎王留在自己身边。
白飞乐却是隐约猜出黄炼不怀好意,黑脸大汉奸邪的目光她都看在眼里,因此她匆忙走至尹川的身旁用只有她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嘀咕道:“师兄,有古怪,依我看他们绝非这么好意,很有可能...”
话刚到嘴边,又被白飞乐强行咽了回去,以尹川的脾气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白飞乐同尹川一起的时间很长,长到足以令白飞乐彻底了解他的为人。
多管闲事,同情心泛滥,曾经屡次与他作对的昆尚便是因他的“善良”逃过死劫,昆尚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施以报复。
这事并非独例,然尹川仍旧不思进取,屡教不改。
这一切张放都看在眼里,不过被人看低他也没放在心上,众人轻蔑的眼神,不屑的话语张放完全没有听进去,脸色依旧冷峻严肃,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一男一女身上。
这两人的存在感很低,男子张放到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说话不利索支支吾吾的就像结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盲目的点头,没有主见。
而靠土墙角落阴影下是左眼戴黑色眼罩的女子,她给张放的威胁不下于黄炼,甚至强上三分。
忽然,眼罩女好似发觉了张放的窥视,目光猛地与张放的目光撞在一起,宛如没有响声的雷炸裂。
两人猛地收回目光,眼罩女平复了下,继而望向张放,朝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时光飞逝,很快夜幕就降临了,加上张放一共八人的队伍在破败的村舍之中漫无目的地穿行着,对于地上破衣衫下村民的骨架视而不见。
场面虽然恐怖惊悚,但在场人谁没有经历过,连一向对死人比较反感的尹川也很坦然,没有过多计较。
红柳村,不如说是满地尸骸的乱葬岗,一片死寂,浓郁的死气在空中层层淤积,宛若黑压压的阴云。
空气很冷,气氛尤为凝重,好似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是一脸肃然,四周潜藏着巨大的威胁,特别是月夜,怪物的实力更强。
天是满月,月光本就冷清,配合上阴森森的场面显得更加阴寒,微风吹拂在身,简直比寒冬还要冷冽,还要刺骨。
在场仅有两名女子,白飞乐自然靠眼罩女比较近些,而尹川则是与黄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矮胖男与黑脸汉在他们二人的左右,队伍的最后则是一言不发被忽略轻视的张放,连最没有存在感的“结巴”也走在张放的前面。
除了眼罩女偶尔瞥一下张放外,没有人在意张放,尹川、白飞乐则好像忘了之前胁迫他们的张放,连一次回头都没有。
尹川和黄炼聊得很深,至于聊什么张放没兴趣知道,此刻他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一个:眼罩女。
天地冷清而阴暗,地面上乱七八糟的,刀锋般锋利的阴风肆虐着,毫不留情地将地上的灰尘席卷到远方。
张放的衣袍展动猎猎作响,满头黑发就如红柳的柳丝随风撩动,而背负的大环刀死死的躺在刀鞘里,连杀气都不曾泄露一丝。
他的脸是冷峻严肃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即便没有魔物的威胁,他也是这般,全身冷冰冰的如寒冰放着寒气,生人勿近。
众人都将他排挤在外,外人看这队伍,很清晰的便能将张放划出尹川所在的圈子。
也不知是张放冷冰冰的样子,还是众人耻笑张放的身份实力,不愿自降身份同他为伍,好像这么做有份一般。
血脉者是何等身份,在黄炼等人看来,张放就是布衣平民,而他们则是贵族,天生便不是同一层次,同一世界的人。
血脉者间都能感应彼此的血脉之力,就好像血脉之力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一般。
严格意义上张放也是血脉者,不过他的真气实在雄厚,几乎将整个丹田气海填满,磅礴的古阳真气想要掩盖微弱的恐象之力并非难事。只要张放不动用实力,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他是血脉者。
黄炼倒提着长剑,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绽放着银色的光芒,张放看得很清楚,剑身上有五芒星血纹,而黄炼的腰间是个黑牛皮做成的水袋,他扬了扬手上的剑,看了众人一眼道:“天已黑,魔物肯定不会甘心,定会再次来犯,我们必须保持警惕,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发现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众人都点了点头,唯有张放一脸木然,好似完全没有听到黄炼说话一样,这让黄炼有些不快。
任谁都能看出黄炼是头,拥有手段克制魔物的仅他黄炼一个,其余人不得不仰仗他。
“依在下愚见,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奶奶的...只要想办法将魔物引出来,配合辟邪星之力将他重创甚至斩杀,一劳永逸,永绝后患...我们并非没有...”黑脸汉在黄炼身边低声说道,瞥了一眼队伍最末的张放,声音虽小,却逃不过张放的耳朵。
张放如今内功初成,耳聪目明,何况是这种没有特殊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