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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死后，神木宗剩下的抵抗力量被轻而易举的瓦解。

整个神木宗，或许只剩下一人，那就是木仙人了。

莫凡的合道状态到了，浑身无力，被青衣背着。几人再次来到大殿，再次看到那首座上巨大的树干。

树干上一张枯老的人脸充满了悲伤，大殿内的阵法已经破掉，再无任何能够束缚他。然而，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眼睁睁看着手下被屠戮一空，却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

“杀了我吧。”再见到莫凡，木仙人再次恳求。同时笑容也有些苦涩，白骨山传人都被这个之前自己看不起的小子打跑了，谁能想到这小子竟是通天仙山的传人，比白骨山传人还要厉害。

“为什么呢？”莫凡静静说着。

木仙人的巨大树身一阵晃动，黑风青衣也有些不明白。难道莫凡是要刺激木仙人？可这一切都跟木仙人无关的啊！

“多说无用，动手吧。”木仙人道。

莫凡轻轻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权利杀了你。第一，你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也不像外面那些人一样被控魂咒控制。第二，你也是受害者，就算身不由己做了什么，可现在你完全可以改过。我找不到杀你的理由。”

黑风青衣恍然大悟，莫凡是要劝木仙人不要放弃生命。

“可是……可是我的手下全部都……”木仙人声音有些哽咽。

“那又怎样？顶多跟我差不多嘛！而且怎么看，你的情况也比我好些。”莫凡开玩笑的说道。

大厅内猛的一静，蓝水仙也看着莫凡，眼中闪出一抹异色。她想过莫凡会用什么方法劝阻木仙人，但没想到竟然是以自己举例。如果这么说的话，还真是……

所有人静静的看着莫凡，一时间思绪繁杂。

“都看着我干什么？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莫凡有些无语，只好继续对木仙人道：“如你所见，通天仙山恐怕就我们几个了，人数上虽然比你占了优势，但实力上却也没高出多少。不只如此，我这通天仙山的名号一出，说不定得引来多少麻烦。多少人对我虎视眈眈。”

“再说了，这一切追根究底都可将仇恨加诸于白骨山上，你有明确的目标和敌人，你有足够的理由活下去，为你的手下报仇。我呢？”

大厅内依然静悄悄的，只有莫凡的声音回响。

“当年围攻通天仙山的，无一不是顶尖势力，各个都比白骨山不慌多让。尤其是他们抓着妖族的把柄，以仙妖之名围攻讨伐。那么我的敌人该是谁呢？谁也不是，是仙妖之间的关系。我的路比你更加困难，难不成我也一死了之？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始终存在，并延续下去。死？你死的安生吗？”

莫凡淡淡开口，谁也没有仔细想过，莫凡究竟面临着多大的压力担起了通天仙山传人这个称号。

木仙人想通了，感激道：“多谢。”

“没关系，好好活下去，为了你那些死去的手下，为了你犯下的罪孽。哪怕你是身不由己，但那些普通人毕竟是因你而死，你该知道怎么做。”莫凡说道。

木仙人的树身巨大晃动，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对莫凡的感激之情，现在想来，他的确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太多事情需要弥补。

莫凡依然趴在青衣身上，四人下山。

蓝水仙深深的看着莫凡的身影，她起初跟在莫凡身边，只是觉得好玩，反正总要历练。跟在传说中的通天仙山弟子身边，肯定会很有意思。她也从未认真想过，这个少年的身上究竟承担了多少重担，前路上究竟面临着多少困难……可他依然还很乐观，心中还想着替天行道。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修仙者？”蓝水仙的心中突然浮出这个想法，这还是千绝谷中的老头子跟自己说的，只是具体是什么，她记不清了。

黑风青衣感慨良多，他们从莫凡的身上看到了太多莫飞仙的影子。当年追随莫飞仙，莫飞仙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跟这莫凡似乎重叠起来。不禁有些感叹，这是否是一个轮回？只不过，莫凡的路比莫飞仙更加难走。他们心中也更加期待，他们也相信，莫凡或许能比莫飞仙走的更远。但前提是，能够安然成长起来。

因为万仙潜龙榜，所有势力达成一致的约定，禁止老辈人对年轻一代下手。但这也只能对莫凡起到部分的保障，难保不会有人不顾约定，不顾脸面的为难莫凡。不为其他，只因通天仙府和九龙仙宫！

黑风与青衣在心中发誓，哪怕拼死也要护得莫凡的安全。

相比这三人，趴在青衣背上的莫凡想法很简单，一个字，凉。

“这青衣真不愧是蛇，还真就是个冷血动物，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还这么瘦，膈死我了……早知道我趴在黑风身上多好……”

若是让青衣知道莫凡心中的想法，恐怕会立刻撕毁誓言，直接将莫凡丢出去……

四人继续前往自由之城，几日后，来到一座城池歇脚。

莫凡已经从合道的副作用中恢复过来，宛如公子哥，带头走进了一座酒楼。

“来仙酒楼，好名字！也真是贴切。”莫凡点头，叫来小二，点了一桌子菜。

四人坐下聊着天，当菜上齐时，莫凡刚要动筷子，却被蓝水仙轻轻阻止。

“你不减肥，红烧肉这么肥你也吃？”莫凡一愣，给蓝水仙夹了一块，而后再要去夹，又被蓝水仙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