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吱吱唔唔的看着叶思思,眼前一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思思将灵犀带到了室内,与谢夫人并排放着,她最后一次看了看这个曾经提供给自己庇佑的小院,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教坊司。
几年前,她无路可走的时候,借由那位姑娘的身份在教坊司住下。
一住就是好几年,如今,她必须要离开了!!
叶思思并不是普通的少女,她和叶将军一直上过战场杀过敌,对于危险,更有一种本能的预知。
谢夫人和灵犀所住的那间屋子里的大火,来的太过于莫名其妙,如果唐文发帝的亲信挨个挨个的对教坊司里人进行排查,那么,最终也会发现她的不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这是叶思思给的反击。
天还灰蒙蒙的亮,叶思思就敲响了那一面大鼓。
这一面大鼓,象征着叶思思已经走出了告御状的第一步!
这面大鼓声音并不是很大,却让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
只是此时,灵犀还不知道,叶思思将要面临着一场什么样的暴风雨……
御状的鼓响了,守着鼓的官史,便层层上报,告御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律例规定,民告官,如子杀父,先坐笞五十,虽胜亦判徙二千里。
一个无所依靠的老百姓蒙冤,想要去告官司,就必须得先笞这五十,即便是胜了,也要判徙二千里!
假如败了呢?
轻则翻不了案,遭仗刑,重则性命都要丢掉!!
这些都还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找到写好诉状!!
那一纸诉状,叶思思已经写好了,她这时,是端端正正的跪在那一面大鼓前,双手高举着诉状,此时的叶思思穿着一袭素衣,头上系着一朵小白花,那副柔弱的模样,真是让人我见犹怜。lt;gt;
叶思思眼眸微微一暗,她在等,多少个日夜的期盼,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她要光明正在的站在唐文帝那个狗皇帝的面前,让他口难言!!
天色渐明,天空里扬扬洒洒的下起了雪花,一片一片洁白雪花,随风轻柔,叶思思穿的虽然单薄,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惧色!
早朝后,便有官史走来,随着官员来了,还两排侍卫。
衙门门的大街上,摆着一条长案,那官员冷冷的眯着眼睛,柔声道,“请吧!!”
叶思思爬上长案,她的手里,紧紧的拽着诉状,长长的木杖,一左一右的敲打在叶思思的腰上。
五十杖结束后,叶思思的身上,便已经染红了鲜血。
“来者何人,状告何人?”
叶思思嫣然一笑,她缓缓的抬起头,用清冷微凉的嗓音道,“大人,我乃叶炎将军之女叶思思,我是状告当年杀死我爹的宵小之辈!!”
叶思思这声音一出,围观的群众们,顿时便发现一阵骇人的抽气声。
叶炎将军竟然是被人杀死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叶炎将军是战死的吗?
叶思思听着这些人的抽气声,心想道,真是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将不会有人记得叶炎的名字,不会记得叶炎将军曾经为了这一片土地沐血奋战!!
“大胆,竟然有人敢假冒叶将军之女,据本官所知,叶将军之女已经死了!!你到底是何人!?”
叶思思凄然一笑,“大人,我才是真正的叶思思,当年死掉的那位,其实是教坊司里春澜姑娘……”
叶思思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坊司,又在途中所遇何事,都一一说了出来。lt;gt;
她心知,唐文帝那个狗皇帝,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倒不如一开始就坦白。
叶思思从怀里拿出象征着自己身份的那一块玉佩,高举过头顶,“这,便是我是叶思思的铁证,大人倘若不信,可唤当年的那些将士前来相认……”
那官员看了一眼叶思思,清咳一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叶将军的女儿,自人核查身份!眼下这样的情况,您需要暂时收押!”
“大人……”
叶思思不是男儿,不懂得什么是膝下有黄金这样的说话,在她看来,跪上几次,能够洗清自己父亲身上的冤屈,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请大人继续。”
叶思思看向官员,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站在唐文帝面前,将唐文帝的丑行揭露于天下的罪行!
而她……必须要这么做。
只要这么做了,那些隐瞒在军队里的叶家军才知道,当初的那场战役,并不是他们没有保护好将军,而是被唐文帝这个狗皇帝在身后放了冷箭!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当初,因为弟弟还小,后有追兵,前有恶狼,不得不将弟弟寄托给别人。lt;gt;
官员无法,只得继续审理,叶思思滚了钉床,上了夹板,终于,浑身是血的站到了唐文帝的跟前。
由是叶思思身份的特殊,唐文帝也不晓得叶思思要状告的人,其实是自己!!
故而,唐文帝此时是坐在京兆尹门前的台阶上,京兆尹门前的那一条大街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
唐文帝拧眉,瞧着这个浑身是血,眸光却是异常坚毅的少女,不由的心底一骇。
“叶思思,朕来了!您要状告何人,朕给您做主!朕一定会还叶炎将军一个清白!!”
叶思思的白衣,染满了鲜血,就连那黑发上的一朵织花,也染上了鲜血,她不由的轻笑,温声